那一粒疗伤丹早用在了治脸上。
月初白双手颤抖,狠狠摔碎了手中的空玉瓶。
眼睛越来越肿,遮挡了月初白的视线,天还未黑,他甚至连房间都看不清楚了。
摸索着爬回自己的床上躺下,月初白发出痛苦的低吟。
当夜。
下起了暴雨。
月初白鞋帽未脱,被子也掉在地上。
夜里他便着了凉,病了,发烧烧得厉害。
刚刚踏入修真界,他毕竟身体还是个凡人,脸色绯红发烫,意识朦胧间,房门被风吹得嘎吱作响,他隐约看沨见有个人影出现在他的房间内。
是谁……
他张张嘴,想说话,喉咙疼痛难忍。
人影越靠越近,最后站在月初白的床前,窗外一道闪电闪过,惨白的光照亮了房间一瞬——
白衣,长发,漆黑的一张鬼脸。
月初白惨叫:“……是……是”鬼。
突然间,脑袋一阵疼痛,月初白双眼一翻,陷入了沉睡。
褚千秋放下随手拿的木凳子,看着被砸晕在床的月初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反应快。
大喊大叫的做甚么,暴露他身份了怎么办。
毕竟他只是一个绣花枕头。
嫌弃地撇了眼月初白,褚千秋打开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来一粒金色丹药,粗暴地塞进月初白的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月初白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褚千秋双手合十,对着月初白祈祷:明天醒来一定要给今晚的神秘面具男加好感度,不然我揍死你。
祈祷完,褚千秋故意把窗户打开,然后从容不迫地打开门。
撑开门口放的油纸伞,褚千秋走入了雨夜院子里。
莫清泉确实很器重月初白。
这处弟子小院竟然比褚千秋的院子还大一点,院内琼花玉树,假山林立。
角落处还有一笼葫芦苗长得正茂盛,葱茏的藤蔓爬上墙,靠墙的位置结了一个小小的翠绿色的葫芦。
藤蔓的根部,一个漆黑的东西正在土里拱来拱去,像个人。
褚千秋整个人仿佛晴天霹雳。
结了个人!
葫芦藤下面,结了,个,人!
仔细看那人还有点眼熟。
褚千秋撑着伞靠近一点,看见了满脸满身泥土,睡眼惺忪的段林玉。
段林玉:?
褚千秋:??
褚千秋看他许久,把伞默默的举到他的头上,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段林玉:。
他种葫芦,睡着了。
见段林玉没回应,褚千秋瞥了他一眼,“回屋里睡觉,洗个热水澡。”
段林玉:“哦。”
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污,段林玉目光落在了小青涩葫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