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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看了满墙的傩面,一般人会感到恐惧,十三四岁的孩子只会觉得愈加兴奋。他翻箱倒柜,甚至还像玩解谜游戏一样,找到了那个藏在柜子深处的暗格。

面具见了天光,立时缠上了房子里唯一的活人。

从那时起,它本能地在人身上重复着杨总督死前经历的一切。一层一层纸浆压下来,让人的呼吸像破了洞的风箱,心脏也随之衰竭,日日夜夜,那痛苦的哀嚎仿佛就在耳边:

“我喘不上气……我喘不上气啊!!”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谢萦凑过去,从哥哥手里叼过一只剥好的虾。“虽然杨总督走了,不过身体机能的损伤已经没法挽回,小旭这次保住了命,往后要怎么治疗恢复还不好说,不过反正这也不归我管了……讲完啦,就是这些。”

谢怀月闻言不禁笑了:“这就讲完了?那个兰朔呢?”

一旁的鸟笼里,鬼车急切地抻着脖子,显然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想要邀功。谢萦却不回答,只讳莫如深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神神秘秘道:“不可说,不可说。”

同一时间,三台村外的荒山里,兰朔头痛欲裂地睁开了眼睛。

在睁眼之前,发现僵直的四肢已能移动,他本能的反应就是去摸枪。然而枪和折迭刀都并不在身上,随即如同一桶冰水灌进脑海,几乎是一个瞬间,他坐直了身体。

不,不是幻觉……

现在,他就躺在那片荒地上。

只是此时,谢萦、那支诡异的仪仗和烧焦的蒿里山都已经不知所踪,面前的荒地上长着杂草,地面上只有沾着晨露的泥土,根本没有一点起过火的样子。

黎明时分天光昏暗,一片苍青,显得辽阔而孤寂,周围树影幢幢,远方的村子轮廓模糊不清。

好在手机居然还在身上,兰朔摸出来看了看,果不其然的没有信号,只是从系统时间来看,他这片荒地上昏睡了六个小时。

兰朔站起身来小心地尝试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并没有任何异常,完全没有昨夜那仿佛结了冰、一动也不能动的样子。除了把他丢在这里以外,谢萦似乎没有对他做别的什么事。

……不,还在他身上盖了条毯子。

史努比图案的空调被,很薄,柔软又温暖,兰朔把它拎起来抖了抖,发现毯子上还夹着一张卡片,是他那张“名片”,用了只长尾夹固定在毯子上,露出背面的字。

一看就知道是女孩的字迹,一笔一画写得很认真,显得圆圆的,有点幼稚。

在他躺在荒地里的那几个小时里,这张卡片的位置刚好放在他胸口,上面写着:

“本人没死,路过请帮忙拨打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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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故事·加官进爵(完)

中元夜

考完理论力学之后,谢萦的大二学年就正式结束了。

八月份,这座内陆的北方城市难得降水充沛起来。接连下了几场大雨,谢萦每天猫在家里,除了吃就是睡,誓要把自己养成一朵蘑菇。直到周末天终于放晴,谢怀月傍晚把她拉出了门,也没说目的地,直到车一路开出市区,谢萦这才想起,这一天是农历的七月十五。

这是他们父母的忌日。

每年这个时候,谢怀月都会带她去陵园拜祭父母。

夕阳下,公墓枕山面水,放眼望去都是一排排的墓碑,周围松槐成荫,环境相当优美。谢怀月停了车,兄妹二人买了两篮菊花,一路沿着石板台阶上山。

其实,谢萦对父母已经毫无印象。

他们在她出生后不久就双双离世,打从谢萦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是哥哥在抚养。

听说,他们两人都是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的学者,当年在全国天南海北地出差,根本不着家,连谢怀月一年都见不到他们几次。不过也亏得是因为这个,哥哥才变得叮当猫一样全能,甚至能独立把她养大。

因为从没拥有过,反而也不会觉得缺憾,更何况哥哥一直把她照顾得很好。其他人知道他家的情况,也小心翼翼地不提,谢萦小时候,基本没有思考过她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这个问题。

直到上了小学,老师留了作业写《我的爸爸妈妈》。谢萦回家一通翻箱倒柜,只找到了一张旧照片,上面的年轻夫妇手挽着手,笑容腼腆,很温和讨喜的夫妻相。他们背后看起来是校门口,题着“洛阳大学”四个字。

那时虚荣心还比较盛,因为优秀作文要贴在年级走廊里展览,谢萦当夜一番努力构思,翻着地理百科全书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大作。按她的说法,她父母今天飞埃及金字塔,明天飞亚马逊地下城,进秦始皇陵都是宾至如归,从格调上就已经把班上同学那些有秘书和司机的父母统统秒杀。

再大一点的时候,谢萦偶尔趴在哥哥肩头问他们的父母是什么样子。哥哥却摇了摇头,说他对父亲没印象。

“那妈妈呢?”

哥哥罕见地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你和她很像。”

其实,后来谢萦翻来覆去地看,总觉得自己和旧照片上女人的长相并不像。但平心而论,虽然聚少离多,哥哥毕竟和父母相处了十年,他说的话还是应该比照片可靠一些。

大概几年前开始,市里提倡文明祭拜之后,陵园里已经禁止焚烧任何物品了,雨后空气干净得出奇。穿过层层的石板台阶,兄妹二人停在一块墓碑前,上面刻着他们父母的名字。

先父:沈慧言,先母:谢欣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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