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调动究竟是好是坏,却没人说得准了。
“许烟,我去买点宵夜。你吃嘛?”另一名值班民警披上自己的便服。
非必要,不制服,这是警员们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近几年警务人员因穿着制服吃饭、买东西而被投诉的事发生太多次了,再加上一旦你穿上这身衣服,你所代表也就不单单是你个人了。
所以警员们也就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观念,除非是必要时执勤,否则“能不露坚决不露”。
这也是各个局里不成文的规定。
“不用
啦,我减肥。”许烟冲他笑了笑,继续忙碌着手边的整理登记工作。
但长时间的低头让她的肩颈极其酸痛,而当她抬起头想舒缓舒缓筋骨时,一个不知何时站在她桌前的男人把她吓了一跳。
男人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的眼睛里面充满着浑浊的红血丝,眼角边长着一个极大的痦子,一头短发黏作几块,好像很长时间没洗了,整个人显得非常憔悴。
“同志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许烟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一边心想这男人也太不修边幅了,油光锃亮的头发都能立起来了;一边庆幸幸好刚才抬头看了一眼,不然让人等久了自己没准也得吃一个投诉。
“我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嘶哑,不带丝毫感情,即便是在庄严的警局中也叫人听得毛骨悚然。
“啊?”许烟没反应过来。
不过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听到有人跟自己说“他已经死了好几天了”这种疯话肯定都反应不过来,而且但凡换个胆小的,这时候估摸着都该被吓晕过去了。
“我已经死了……”
“我已经死了……”
“我已经死了……”
像是机器复读一般,男人又毫无情感地说了好几遍。
一定是碰到神经病了。。。。。。
许烟无奈地扶着额头,在心底里悲叹着自己怎么那么倒霉。
先是在长酬工作的时候吃了一根棒棒糖,莫名其妙晕倒,等
再醒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医院了,而中间那一段记忆模模糊糊,全都是零散的碎片,任她怎么回想都无法拼凑出一块完整的来。
再然后早爸妈夫找再然后是爸妈去找算命先生,又花了好几万找关系把自己调来这。
结果呢?什么贵人,什么桃花,都是狗屁。
自己来这儿那么久了,每天不是做着整理不完的文职工作,就是出警去调节大堆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
别说桃花了,她连空下来吃个桃子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说来也奇怪,她记得自己大学时曾有暗恋的人,可是自从基兰勃事件后,她就不记得他是谁了。
哎,自己过得一塌糊涂,现在还要面对这么个神经病,对了,神经病院电话是多少来着?
就在许烟在心里骂街时,那个男人又说话了。
“我住在宜悦湾,9栋丙单元301。”
“我住在宜悦湾,9栋丙单元301。”
“我住在宜悦湾,9栋丙单元301。”
男人又重复了好几遍,声音仍像从运转着的破旧齿轮里碾出来的那样,沙哑刺耳。
说完,他就拖着无声的步伐转身出门了。
“誒!你。……”
许烟被这个怪人的举动弄得有些发蒙,于私心她不想去多管这件事,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值完班然后回家好好睡一觉。
可毕竟穿着这身衣服,放任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在外游荡又可能造成其他的伤害事件,于公她对这件事绝不能不理。
“
你等会,别走!”
许烟站起身子追了出去,可那个人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完全不见了踪影。
“许烟,你在这干嘛呢?”
另一位值班警员刚巧买完宵夜回来,他一手撸着一大串色泽鲜嫩的里脊肉,另一手提着一份热气腾腾的烤冷面。
“王斌,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邋里邋遢的人走出来?”
许烟绘声绘色地向王斌描述着那名男子的外貌和他说的怪话。
王斌摇摇头,随手把竹签丢进一旁的垃圾篓里,“恶作剧吧?现在生活安逸了,好多人拿咱们警察当消遣娱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