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觅想起自己当时的样子,海风呼呼地吹,一定把她整个人吹得很狼狈,她又要伸长手臂去够她的丝巾。这副样子被他看见。
沈开霁回忆起那时的场景,嘴角微微翘起,但一看她的眼神,嘴角立刻收了回去,他说:“你当时快要掉下去了,很危险。”
“放心吧,真够不着,我会主动找人帮忙的。你要是再晚点决定帮我,说不定我就先逮着你了。”池觅用大灰狼要吃小白兔的语气说道。
沈开霁:“好可怕。”
池觅心满意足地笑:“所以,后面几天,你该不会怕我找到你,就一直躲着我吧?”
“差不多,但有天我想找你要联系方式,有个奶奶拦住我要我帮忙。”那天她独自坐在餐厅吃巧克力蛋糕,他做好心理准备要过去,却被叫去找老花眼镜。
等帮奶奶找到眼镜,沈开霁再过去一看,她身边已经坐了好多人。
第二天早上,游轮停靠江城,池觅工作结束,下了船,去找江城的朋友玩。
当晚沈开霁才知道,后面没有那个唱邓丽君的女生的表演了。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开学第一天。”沈开霁走路不喜欢看旁边,但那团声势浩大的人群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也包括他的。就这样,一眼认出了中间的她。
“然后你又做了一个多月的准备工作?”池觅想起那天。
而且他还得找到她恰好落单的时候,如果不是同学们都在备考,如果不是姜吟恰巧着凉拉肚子,他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在她面前。
沈开霁觉得听起来有点不妙,“对,但我不是变态。”
“哦,咳……”池觅莫名嗓子痒,“好巧,我也不是。”
这个话题以一段略显奇怪的对话收尾,两人安静走了一段。
初冬寒风袭来,两人却不觉得冷。
来到体育馆羽毛球场,租好场地和球具,工作人员很热情地介绍着。
沈开霁冷淡的回应,甚至让池觅觉得工作人员受到了霸凌。
前往球场,池觅问:“所以别人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
“我说了。”
“为什么不像跟我说话一样的说。”
“因为我只喜欢你。”沈开霁说,“而且,一个很重要的情况,被我爸妈忽略了。”
被前半句话呛到的池觅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赶紧问:“什么重要情况?”
“他们不只是跟我说话,还不经允许摸我的头,捏我的脸。”
很小的时候沈开霁就明白了一点,如果他表现出不好意思或者生气,他们反而越爱逗他,但只要他作出平淡无趣的样子,他们很快就会觉得没意思地走掉。
于是他越来越平淡,平淡到冷淡的程度,甚至都不会再有任何不好意思的生理表现。
池觅感受到了他淡淡语气里的强烈控诉,她微微仰头看着他的侧脸,“可能觉得你的脸好捏吧,唔,我没有说他们这样对的意思,我也觉得太没边界感了,但应该就是觉得你的脸好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