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裴知垂眸,斟酌着。
周震庭也没有催,只是伸手又将茶几上的酒拿过,直接拿的瓶子,仰头灌了自己一大口。
“我跟她睡了一夜之后,她有些变化,她可能感受到了难得的充实和满足感,也可能是新鲜,她觉得这比在外面花天酒地喝到半夜更让她觉得畅快。”
夏裴知抬眸看周震庭,周震庭拿着酒瓶在沉默,也在听。
“我带她看过医生了,童年的一些创伤,她孤独,做a是目前为止最让她能感觉到开心和被需要被关注的方式。”
“庭哥,你一直以来都太高洁了,她不想在你面前呈现出自己不堪的那面,她觉得她已经得不到你的爱了,如果你看到了她的不堪,你会更嫌弃她。”
“我还不爱她?”周震庭失笑,又喝了一口酒,心酸蔓延。
他这么多年的付出,在周然冉的心里,就只剩下被抛弃的孤独了,简直像个笑话。
“我知道,我不应该把她藏起来,但是,她这段时间真的开朗了很多。”
“你跟她什么关系?”
周震庭看着他,开口问了这话。
“她有需要,可是她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所以她只能抓住我了。”
“我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我妹妹我会治好她的。”
周震庭垂眸,将酒放回,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从沙发起了身。
他现在很累,无言的累,那种累不是身体上的,是从内心里,从心脏上蔓延出来的无助。
这么多年,他根本不了解周然冉,周然冉也从步真实的了解过他。
他们兄妹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最后却成为无法逾越的鸿沟。
周然冉宁可求助夏裴知,也不肯跟他说。
“庭哥”,夏裴知看着他要转身,叫住了他。
周震庭闻声顿住脚步,但是并没有再抬眸看他。
“我可以照顾她。”
听夏裴知这话,周震庭眼眸动了动,这才缓缓又看向他,但是眼睛里不是感激,感激他的愿意照顾,而是一种严肃的警告和不满感。
“你没有照顾好她”,周震庭摇头,“你并不知道什么才是对她最好的方式,她不跟我说,你也不跟我说,我不去找她,我要是找不到她,她会成为什么样子?”
“顺着她是为她好还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
夏裴知嘴唇动了动,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曾经也用为周然冉好的借口来说服自己,可是理智又在告诉他,这不是最好的方式,可每一次,当周然冉拥抱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他,满眼里都是他,好像只有他才是她最好的救命稻草时,他便慢慢的放纵了。
“顾欣暖已经回来了,你去你自己的事吧,你跟然冉到此结束了。”
“夏裴知”,看他还想说些什么,周震庭又开了口,连名带姓,“为着我们两个以前的交情,我不想跟你计较,但是,你不要再出现了。”
夏裴知看着他,眼底震惊。
周震庭让他走了?让他不要再出现了,是永远都不需要再出现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