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爻的手僵在空中好一会儿才放下,正准备转身逃跑,就听到穆纯问:
“衣服来了吗?”
宣爻转身把沙发上两个购物袋递到对方面前。
穆纯没接,反而趁宣爻双手被占,拨开了不知何时已经垂落回原处过长刘海,帮他顺到两侧耳后且没忘记刮了一下对方敏感的耳郭。
宣爻惊疑交加地抬起眼,忐忑地对上穆纯地视线,被碰到耳朵时又反射性往后瑟缩。
“以后,”穆纯终于重新与那双清澈的眼睛四目相接,接过袋子的同时慢悠悠地笑着抛出后半句,“当着我的面,不准把刘海放下来。”
宣爻:“……”
果然并非他的错觉。刚才的无视和现在的言行都跟睡前有明显地差异。并非变得亲近或信任而放肆的显露出了本性,而是某种他无法形容的古怪之感。
穆纯顺序打开并确认过两只袋子里的东西后,就把其中一个递回给宣爻。
“拿着。”他说。
“唔?”宣爻不解。
“给你的。”穆纯说。
“我有……”宣爻没接。
“你只穿了裤子。”
“……!”
“衣服我扔垃圾桶了。”
“唔。”
“脱掉吧。”
“……?”
“穿新的。”
“唔?”
“我目测过尺寸,差不了多少。起码比你身上的合身。”
“身上的也是你给的……”
“太难看了。”
“……”
“你本来就瘦,在医院里就很难帮你找到合身的衣服。那身凑合能穿,难看也没办法,当时只能将就。不过真的太难看了。其实说太难看都是委婉的评价。我忍它很久了。它的存在就是在伤害我的眼睛。劳驾你对我的眼睛好一点。赶紧换掉。”
他这一连串发言把宣爻噎得整个呆住,穆纯却已经使出另一个杀手锏。
“新的这套有衣领,刚好可以遮住你脖子上的那个吻——”
“我去换!”
宣爻骤然回神,打断同时红着脸一把夺过穆纯手里的袋子,飞快冲进浴室并关上门,穆纯的声音紧随其后,隔着门飘进去。
“顺便洗个澡再换。”
“好……”
“头发不准放下来。”
“……好。”
“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