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她生气的娇颜,粉嫩的脸蛋红扑扑的,没有松开眉头:“以前也有注意,只是没有禁止。”
他当然一直都有注意到她,在他自己还没现的时候就已经不自觉地关注了。
只是经过这一次和亲遇袭之事,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她的安全放在第一。
咏唱瞪着他,使劲瞪,瞪得眼睛要冒烟。
他终于妥协地抿了抿唇道:“你要爬,我下午就命人在树杈上帮你铺张网。”
呃若非还想顾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她要忍不住翻白眼。
抬眼看树,她可以想象树杈上如果多了张网,那么她不是天空飞的鱼,就是真正要住在树上的鸟了。
不过,他这样的关心——带着窃喜的同时,还真让人有点不习惯。
到底这一切突然怎么了?
诏和宫。
枝头有细细的蝉声,飞鸟拍着翅膀掠过。昨夜下过暴雨,一早的空气轻柔而透明,清新得如同梦境一般,让人觉得特别舒服。
黑色俊雅的身躯,不知什么时候起悄然没有了孤绝的气息。
阁昱坐在宽大的案台旁,手执羊毫笔,嘴角始终保持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宛若蝴蝶扑腾的翅膀,他的笑容更甚。
停下笔,视线不自觉地凝向门口,他知道,她来了。
果然,数了五声之后,宽大的红花格大门被人推开,然后出现了一个水蓝色身影,体态玲珑有致,亭亭玉立。
身后的阳光明媚,一道道金光在她身后折射,她整个人都在光,就像一个不小心掉落凡尘的仙子。
“大王。”
柔美的声音自她的口中,阁昱微微点了点头,接着眼一垂他的目光又回到案上的宗卷上,继续拿起笔,仿佛一点也不受她的打扰。
轻轻关上门,咏唱撇撇唇,走了过去。
“大王,干吗每次看到咏唱过来,你都要装作很忙碌的样子?”
她毫不客气地拆穿他的伪装。
瞪着他依然挥动的毛笔,她又撇起了红唇。从回宫以来,这个男人每天让自己来御书房,口上说来书房可以帮她静静心,压压惊,其实明明就是想让自己陪陪嘛。
至于为什么想让自己陪他
莫非他喜欢上了自己?
除了这个理由,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因为以他这样的性子,如何能忍受一个不喜欢的女人随时呆在身边呢?
可是,他嘴巴上什么都没有表达。
而且一想到曾经的冷漠,尤其是山洞中火热的绻缩之后,他残酷的言辞和反应,她仍然觉得难以相信。
有时候,人宁愿选择自己欺骗自己。
她觉得自己已经自我欺骗了好几天,日子是过得很愉快,却也忐忑不安,还不如干脆今天就狠下心问个清楚吧。
“大王,你还要装忙啊!”见他没有抬头,咏唱加大了声音。
阁昱动了动眉头,停下笔看着她认真的眼睛:“本王是真的很忙,不是装的。”
“那现在就装装清闲,好不好?”她想问很多问题。
“不好。”他淡淡地答道,头一低,又一张宗卷铺了开来。
咏唱无语地朝他翻翻白眼,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硬脾气依然如原来将军府门口的那块大石头。
抬眼,正好捕捉到她使眼神的样子,煞是可爱,让他心头一动,唇边勾起一抹淡笑:“你先到那边坐一下,我很快就好。”
他的话里也不再时时刻刻自称“本王”
“喔唉”她故意长叹两声,懒洋洋地走到案台侧面,掀开低垂的珠帘,在里面的丝塌上斜卧了下去。
嗪着迷茫的笑意,漆黑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惑,他似乎越来越能容忍她的大胆了。
有时候她的言辞甚至有点越矩的放肆,他也不以为意,一点也没有责怪她。
越是这样,感觉幸福的时候她就越觉得不塌实。
想着想着,思绪有点迷糊起来。
薄如蝉翼的碰触。
略带温暖的双唇轻轻地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额头上似乎落下了属于他的烙印。
琥珀色的眸子紧盯着这张绝丽脱俗的容颜,无法移开视线。
专注而执着,一颗心被涨得满满的。
精致的五官与鹅蛋型的白皙脸庞完美地搭配在一起,当她清醒时,可以展现出各种不同的风情。
时而天真,时而妩媚,时而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