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样,真是该死!
大胆狂妄的女人,那日不但敢摆给自己脸色看,竟然还敢一再私自出宫!如果是这样,他非得重重惩罚她不可!
水蓝色身影,不动不动地靠在树干上,连呼吸也淡淡地,空气里安静得很。
她的姿态依然悠闲。
低睨着美目,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看到他像冰冷石板一样的英俊脸庞,心口微微一颤,哼!
你总算出现了!
本小姐才不轻易投降。
嘴巴一动,含在唇上的一片树叶便轻轻飘落,飘呀飘,在空气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落在了他的脚边。
丫头不敢正视大王的怒色,更不敢往藏在树上的人影扫一眼,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
小部落也蹙起眉头,问:“公主真不在宫中吗?”
“公主她她”
支吾了半天,一双小手依然死死地藏在身后,只是手指头已经紧张地握了起来。
阁昱没有耐心跟一个侍女浪费时间,琥珀色的眸子带着骇人的冰芒,声音也更加冷冽:“说!”
“大王请息怒”双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丫,头抖得如风中的落叶。
树上的人儿一见,嘴角不由地紧抿了起来。可恶的家伙,竟然吓唬她的丫头。咏唱瞪大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差点要跳下去。
“手上拿的是什么?”阁昱阴沉地看着她“小部落!”
“是!”小部落见状,怕丫头再受皮肉之苦,大步上前,一把抬起丫头的手。
丫头立刻满脸通红,抬起眼来朝天上看了一眼,那眼神似在埋怨。
树上的人儿瞬间小脸一暗,死盯着下面男子的一举一动。
阁昱的目光立刻被丫头手中呈现出来的东西所吸引。
一只粉色的绣花鞋,一本似曾相识的破书。
这曲咏唱!
看到书不以为奇,可是这是那女人的鞋子吗?再看丫头惊慌失措,满脸羞愧的神情,不祥的预感冲上心头。
难道咏唱生什么意外了?
眼角突然一阵抽畜,修长的身躯飞快地冲进园子那头的阁楼,度快得令小部落都反应不及。
咏唱目瞪口呆地看到那个身法快如闪电的男人,居高临下,她亲眼看到他几步跨上阁楼,砰地一声推开屋中的大门。
当他再转身,俊脸几乎黑了一片。
咏唱
难以解释心口蓦然一紧的心情所谓为何?在看到那只绣花鞋,那本她藏在胸口的“秘籍”之时,脑海中几乎立即地闪过好几种可怕的联想,尤其是侍女那簌簌抖语不成声的模样,他真以为她生了什么意外。
室内没有人,只有一室清净。
他心惊地回头,眼中一片死寂。
突然,眼角的余光中,闪现一抹水蓝。
水蓝藏在茂密的枝丫间,下意识地,他定睛看去。
远远地,对上了一对灵光闪现的大眼。
是她——曲咏唱!一袭水蓝色的绸裳微微地垂下衣摆,在风中轻轻飘荡。一眼看去,如一抹蓝色流云,清纯淡雅又说不出的美丽!
这不若以往任何时候见到的曲咏唱,他怀疑自己看花了眼睛。
可是她的眼眸那么大,那么明亮,带着吃惊带着几分看戏的神情。
血液急促地流动起来,那眉眼那嘴角不是曲咏唱,还是谁?阁昱加重了呼吸,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排山倒海地涌上心头。
该死的女人,他以为她
她却好整以暇地坐在树上看热闹!
咏唱僵住唇瓣上的笑意,两道如火又似冰一般锐利的眸光穿透空气,穿透阳光,穿透班驳的层层枝叶,直射过来。
眨眨眼,她恍然明白了什么。
于是,嘴角重新露出微笑,那微笑令她娇美的容颜如星子般闪闪亮起来。
僵直伫立了半会,一道黑影轻如飞燕自阁楼的护栏中翻身而出。
灵巧的身姿闪电般纵过空中。
小部落疑惑地注视着大王,在看到园子大树上的水蓝身影之后,也吃惊地张了张眼。
丫头一脸的仓惶,呆愣地注视着眼前急改变的一切情况。
咏唱心中一惊,陡感到飞身而来的人影气势汹汹,猛然只觉树枝轻轻一摇,昂长的身躯便已站立在自己面前。
“你”她微微张开红唇,万万未料到他功夫竟然好到此等地步,那么远的距离可以凭借一口气飞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