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修蹲在床头,锐利的眼睛直直盯着她,幽怨道:“我也想你叫我伯棠。”
元扶歌缩着脚,往床头靠:“少将军这不合规矩。”
“那他就可以了?”
元扶歌面上一红,“他,他是我小时候就认识的,不一样。”
陆砚修索性躺下耍起了无赖,“我不管,我也要。”
“好好好”眼下情况紧急,元扶歌无奈只好同意。
她看了眼外面,道:“那我先带你脱离这里,我们一起去摸摸那个贼人的底细好吗?”
“好,”他几乎是立马同意,拍着胸脯道,“我保证让他如实招来。”
陆府门口,陆砚修窝在马车里与元扶歌回来了,为了躲过监视陆砚修被打扮成侍女待在公主身边,他一路上猫着腰,直到进了府里才敢直起腰杆。
他伸了个懒腰,一脸轻松,“终于可以伸直腰了。”结果用力太猛,侍女的衣服被崩坏了。
元扶歌听见开线的声音,迅转头,用袖子挡住裂缝的地方,“你,你还是别动了。”
陆砚修一个劲儿地往后勾着看,“怎么了?”
元扶歌看看四周,举着袖子,道:“衣服破了。”
他整个人都绷了起来,看向四周:“哎呦,那赶紧盖着,待会儿让飞雪绵绵他们看见了,不得笑话死我。”
元扶歌嗤笑一声,“你这还挺有大哥包袱的啊。”
陆砚修捂着后面,嘟囔着:“我们家三个姊妹,就我没读过啥书,整天跟着我爹打打杀杀的,飞雪就靠这个埋汰我,所以我这才不想让他看见么。”
“行,那你去换衣服,我先去地牢了。”她推了把他,嫣然一笑,转身去了地牢。
刚过长廊,夏风徐徐,这时一位拐角过来一个蓝衣少年,眉宇间与陆砚修有几分相似,他薄唇轻启:“你就是长公主?”
不知怎么,她总觉得这少年对她有几分敌意。
她讪讪一笑,“敢问公子,是?”
他拱手答道:“臣国子监司业,陆白字飞雪。”
“现在是上课的时辰,司业怎么还在府中?”
陆白挑眉,摇着折扇上前笑道:“多谢公主提醒,臣正要去呢,请公主”
与他哥哥不同,这孩子身上带着股戾气,有些阴郁。
元扶歌没听清他说什么,正要上前一步,突然几名黑衣人从长廊翻下,拔刀冲向他们——
“有刺客!”元扶歌警惕地蹲身。
旋即飞过来一排暗器,射中身旁的仆人。
“公主小心。”
没想到他扇子里竟然藏着把飞刀,冲向那个刺客,那人躲闪不及直冲冲地栽进花坛了。
但奈何他是个文弱书生,没什么劲儿,包过来的几个人肌肉强健,给了他一个闷棍,立马他晕了过去。
后面几个人也飞冲过来,见情况不对,元扶歌拉着他就往下躲,那人来势汹汹,完了又要添一道口子了。
眼见着那人刀尖离自己就几毫米近了,突然刀尖从刺客胸口贯穿,那人口中淌着血沫子被人从后面扔了出去。
陆砚修赤红着眼睛,抽出长剑,“前几天来,今天又来,这些个赤佬。呸!”
元扶歌嘱咐陆砚修留活口,转身检查陆白有没有伤到。
看他平安无事,她也松了口气。
陆砚修踢了一脚刺客,啐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陆府行刺,真是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