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大象站起身子捏着江子清的手臂,宛如春雨润万物的灵力悄然进入江子清的身子,在其经脉探行。
倏然乾大象的脸色大骇,话音轻颤:“太阴体质……”
萧景逸侧闻,噤了声:“师兄。”
乾大象唤了一声萧景逸,扭头。
萧景逸心领神会,顾晏和纪怀澈两人年纪还小也并不是什么都知晓。纪怀澈出声询问:“什么是太阴体质?”
乾大象温和一笑:“没什么,测错了。”
只有温清池知道,这并不是测错。
书中写到江子清是天生剑道体质,是为剑而生的天才。
只可惜他是剑道体质中最容易坠落成魔的体质,虽此体质在剑道体质中位列第一,但依旧被仙门所不齿。
乾大象忽地凝目望温清池,沉声问道。
“阿池,如果有一天你现自己的朋友被世人所不容,当何为?”
温清池直直的对上乾大象的眼神,只觉往前望深不见底,想回头毫无退路。她明白乾大象的语中意,她不答反问:“师父,若有一天世人要你交出我,你可会为天下苍生放弃我一人?”
两人在沉默中对视了很久,乾大象就那么静静地盯着她,意味深长的眼神,令她不由一凛。
“师父使不得,我还是个孩子。咱们不合适,而且我可以接受八千岁的、八万岁唯独不能是八十岁的呀!”
温清池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抗拒的表情仿佛乾大象做什么深恶痛绝的事情,“再者我们这样算乱伦,万万……”
乾大象吐了一字。
“滚。”
乾大象永远都搞不懂自家大徒弟清奇的脑回路,她总能在死亡的边缘反复试探。
为避免被气死,乾大象挪开了视线,语调斯理道:“纪怀澈你是丹修世家,进来时也是报的丹修,前两个月就和江子清一起跟着萧景逸学点功法,而后再去穆老那报道。”
纪怀澈抱拳,颔:“是。”
乾大象又道:“子清,你练剑可好?”
“为什么?”
“斩尽这世间的不公。”
乾大象的话太过高深,江子清似懂非懂的叩。虽不知师父为何让他选剑,不过应该不会比行乞难。
乾大象交代完,便忙不迭离开院子,将温清池四人丢给了萧景逸训练。
萧景逸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朝众人勾了勾手:“走吧,带你们见识一下凌虚宗的传统。”
顾晏和温清池对视一眼,暗暗的交换了眼神。顾晏示意温清池躲好,温清池晃了晃脑袋为纪怀澈和江子清默哀。
萧景逸带四人来到了后山的一处偏地,这里视野空旷且只有一些荒草杂生,除了地面上的雕刻纹理便少有人烟的迹象。
偶然清冷的阴风吹过,寒意彻骨。
江子清不由自主的双手抱臂,牙齿咯咯的寒颤:“小师叔,这是哪?”
萧景逸的眼底有一道凌厉的光芒闪过,含笑道:“这里是你们训练的地方。”
萧景逸掌心凝集灵力,手中闭合的扇子凭空飞起。扇子泛着绿光和灵力触碰的霎时,雕刻纹理红光四起。一个复杂的法阵图案浮现,五人被红光包裹住,紧接伴随着红光的消散,五人也凭空消失。
萧景逸从天落地,依旧紫衣金冠,仙气飘飘。
紧接着顾晏扶着温清池,两人也稳当当的下落到地。
比起三人,纪怀澈就狼狈至极,落地后滚了好几圈直接扑进了草木丛堆里面。
“呸呸呸。”
纪怀澈费力的从中爬出,嘴里一直吐着适才被迫吃下去的叶子。
“啊!救命呀!”
一道惨叫声从天而降,萧景逸、温清池和三人仰天而去,只见一团白影急下坠。
温清池刚张口:“小心,你头……”
有人……
为时已晚,江子清整个人精确无比的砸向了纪怀澈,刚爬出来站稳的纪怀澈又被撞进了草木丛。
温清池收回了刚刚伸出去的手,抿了抿嘴。
不能笑,不能笑。这一笑,十年功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