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茉选了二楼靠里面的房间,进去之后被子什么的都很齐全,就连浴室都摆好了日期很新的洗漱用品。
她拿起来看了看,还是选择用自己的,之前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各种洗化用品的分装,都装在一个小盒子里,足够三天的用量。
天色已经不早了,之前已经吃过了饭,岑茉也不怎么饿,直接就去浴室洗了个澡,翻出自己的睡裙换上,站在镜子前头一边吹头发,一边打量着自己的脸颊。
之前看多了肿成仓鼠的样子,这会儿再一看正常的,她还觉得挺不习惯的,也不知是什么毛病。
湿润的发丝很快变得干爽了起来,软软地垂在脸颊两侧,衬得脸颊就更娇小了些,没有化妆的面容也并不显憔悴,反而干干净净的,皮肤的状态很好。
就是样子过于乖了些,就跟个中学生似的,岑茉一向不喜欢自己有刘海的样子,之前被理发师擅自剪了一些出来后,她就挺生气的。
眼看这些碎发凌乱地垂在额头上,都快把眉毛遮住了,她就吹了口气,用手通通都撩在两侧,出来看了眼手机,才晚上九点多。
离睡觉时间还早,她想了一下,回身批了件长外套,穿着拖鞋走出房间,往楼下看了看。
一楼的客厅里并没有开大灯,只有几盏小小的壁灯在发着昏黄的光亮,到处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丁点儿声音。
苏行止哪儿去了?她就有些奇怪,干脆走下楼梯来,转头四处看了看。
“找我吗?”男人淡淡地声音响起来,方向却是旁边的露台那里。
岑茉转过身,才看见那挂着水晶珠帘的露台外头,摆着张木质的长桌,苏行止就懒懒地坐在桌边,身子向后靠着椅背,见她看了过来,就抬手叫她过去。
外头的天色已经全黑,那露台上只有一些彩灯,却并不显得昏暗,四处都被皎洁的月光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四周的则是摆满了各色的盆栽,有些叫不出名字的花已经开放了,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岑茉并不懂花,低头看了好大一会儿,心里能想出的语句也只是:‘这个花朵好大啊’”这朵花真香‘,实在是有些没文化。
她从包里拿出一本小说,小心翼翼展开给他看中间风干的幽香茉莉花瓣。
“其实,在我悬挂窗外救人那次之前,我们就是见过面的,你也许不记得,在东华路茶楼下面,你拜托卖花小姑娘,送了一束茉莉给我,说邀我赏花,我们没有搭话,但你穿着黑色风衣站在夜色中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一口气将埋藏在心中的话说出,她有些羞涩:“也许就是那时,我内心已经对你产生好感了吧。”
“抱歉,我并不记得这件事。”苏行止凝视着她,很诚实地告诉她。
他的生活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事,再加上认不清人脸,在遇到岑茉前,每天都像是行走在荒漠中,枯燥而乏味,自然不会将每件事都记清。
他一向是坦诚的人,但语气又是笃定的:“但我从不随意与别人搭讪,而你却能令我破戒,证明你身上肯定有某种特质在吸引我。”
“我知道。”岑茉眯着眼睛笑起来,她有点儿得意:“因为我们是彼此生命中特殊的存在啊。”
“过来坐。”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一双黑眸深邃。
岑茉没来由地心跳加快,她强装镇定,在他旁边坐下来。
看了眼他手里的酒杯,她的眼睛就亮了亮:“是酒吗?”
也不用他回答,眼睛就自动看向一旁的酒瓶,辨认了一下外包装的英文:“是干红葡萄酒吗?但我不认识这个品牌。”
“波兰的一个品牌,比较小众。”苏行止说了一句,又给他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点,稍微晃了晃杯子,浅浅的喝了一口。
估计也是刚洗过澡,这男人此时穿了一件深灰色的浴袍,黑发看起来还湿着,他也没吹干,就那么随意地拢在后头,额头饱满,发际线靠前,上面还有个好看的美人尖。
“好喝吗?”岑茉托腮盯了他一眼,或许是被这男人传染了,姿态也有一些的懒散。
“还可以。”看她这个神情,苏行止就知道她酒瘾又有些上来了,却也不说破,故意就这么等着她的反应。
岑茉其实还挺纠结的,自从上次醉酒过后,她就已经决定戒酒了,这东西虽然挺好喝的,但实在是容易出洋相。
过一会儿,下定决心似的,她出去就倒了杯果汁进来,大大地喝了一口,表情有些嫌弃,这样漂亮的夜景,还是喝酒更有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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