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横班副使为大使臣,拜修武郎,降正帅至副帅,领邵军一半,另一半交于副指挥使。”
副指挥使是赵洲派去的中央官,道完便作揉额,“好了,都起来,累了一天,众卿也回了歇栖,”玩笑道,“宣义郎明日睡起了,可别忘了去内务监领板子啊,这大男儿敢做敢当,少保回去哄一哄,郡主也就不闹脾气了。”
半家常的话,叫天子又变得随缘亲和起来,众文官笑,簇拥着赵洲走出了营帐。
赵义仍有不满,还想跟赵洲复议,赵琇连忙将赵义拉走,王献看了一眼他们,跟在赵琇身后。
跪地的二人等棚中空了,对视一眼,个赛个得狼狈。
邵梵是真的松了口气。
太险了,赌赵洲的喜怒,太险了。
但寻机闹这么一出幺蛾子,二十板子,赔了一半邵兵,皇帝便不好将事情做绝,起码得累而待之。
他们回了陇西,也能缓其日月,另行他策。
邵梵这是赌赢了。
邵梵有时胆识骇人,叫宇文平敬也猝不及防,好在这半路父子还是一唱一跳打完了双黄。
回了歇脚处,屏退众人,守好门窗确定无人偷听,宇文平敬才压着声道:“你要寻个错处,何故非去碰那昭月?不知道她是官家身边的红人?”
“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
“脸疼不?”
邵梵手搭膝,正襟危坐,只那花脸格外出相,“我皮糙肉厚的,无事。”
内务监的板子可不轻,若赵洲不特意松口多少得皮开肉绽了,宇文平敬敛住唇,手砸了好几下床板。
“卧薪尝胆十年一剑,成大事者皮肉伤算什么?你好歹没有叫你父亲失望过,再等等,这些我们全都得讨回来!明日,只能先委屈你接着挨打了。”
邵梵笑一笑,“恐怕不止挨打那么简单,王献传信,说郡主一直对我颇有微词
。”
“什么?”
“昨夜之前,她就已经跟公主编排我,说我虚伪。”
宇文平敬瞪了下眼,复述,“虚伪?郡主说的这话?”
“是。”
“那你还是不该惹她,万一你伤到她半分”
“我知道,可我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