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滋味,好过么?你似乎被他们养胖了些。”
眼前男子嗓音一柔,口中吹的热气含着酒香,将她的碎发全部撩乱。
赵令悦一怒,手爬上了他胸膛,大力将他推开,还想再给他一个巴掌。
邵梵见那手扇过来,为了躲避,也就顺势松开了她。然后,就发现她稍显圆润些的脸上,两只水目盈盈,被气得眼泪差点出来了,要掉不掉的,似乎是又被他惹哭了。
邵梵一时有些语塞。
他与她如今交手大半年,没有一次是愉快收场,他已经尽力示好,却不知到底自己的那句话,能将她这种倔强的脾气,登时招成这般模样。
也许她就惯爱拿他撒气罢了,方才对着王献可就不是这个样子,每次别人一走,就总把一腔的无尽怒火往他身上倒,长得浑身倒刺儿,蛰的他也生疼,不是见血就是流泪,每每两败俱伤。
到现在,他身上被她弄出来的那道深疤,颜色都还明显着。
思及此,邵梵的胳膊处又隐隐发痒了。他啼笑皆非,打量她,“两月不见,我看脾气也更大了,你这哪有点与我合作的样子?”
“我何曾说过要与你合作了?!少自作多情,你这奸贼。”
赵令悦不甘示弱地回怼他。
“你不跟我合作,真让那郑思行碰着你?不嫌脏吗。”
赵令悦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随即像是被他引得要呕的样子,捂住自己的胸脯,趁他不注意,迈开两脚便要从他左手边逃开。
又被他轻易拦住。
他仍是一身高品级的紫衣,暗示着他所掌握的滔天权势,且与两月前相比身上多了金鱼挂配的装饰,玉环也换了新色穗子,里头掺了银丝,更加奢华。
这样一个权势滔天的人,又狂妄至极,又胡作非为。
赵令悦恨极,五根指甲往他衣服下的血肉里抠,想要他也一起疼,一起难受。
可这点小打小闹,邵梵根本不觉痛痒,那百经日晒的肤色与她的霜肤对比,对比也更大,他抓着她,随她挣扎也没放,扬声:“我说了,我帮你。”
见她停顿下来,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落花乱颤,在空中如飞絮般覆下,纷纷扬扬,本是很美的。
他看着她,继续低声重复了两句,“我会帮你。”
无论是找书,还是其他。
他都会帮她。
谁让他喜欢。
夏炉冬扇(七):小室 七月初,临盛夏。
丝竹洗案牍,歌舞盛平,迎来客。
接见子丹和亲使团的宫宴于宫内的紫宸殿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