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不过我腿有点麻,你扶我起来。”
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赵令悦眼瞥到离自己最近的那把传来传去的切肉匕首,手刚将刀拿起掩在袖中,便感受到一束暗处目光。
她抬眼,见是刘修皱着眉盯着她。
赵令悦脖子上青筋都紧张得凸起,无声将手贴于腿处,她今日还外披了一件薄披风,这么一掩刘修应该是看不出什么的。
他又将目光转了回去。
赵令悦出了一手的冷汗,摸着匕首的雕花,手心不断打滑。
不久,众人纷纷让出场地,将邵梵与那男子二人围成一圈,开始发出原始的呼嚎。
他们如困笼的猛兽一般脱笼而出,在地上打滚,掀起西北沁雨后很快干燥的尘土。
输赢很快分出,大约是结束了,围着他们的人分开,邵梵拉那人起来,背对着赵令悦。
火光燃烧,男子结扎的肌肉起伏之下,光在他的脊背上如灯般整个扫过,不断变幻,映出那些肌肤上不平常的,令人胆寒的凸起。
秋明捂住了嘴,一手捏紧了赵令悦。
“姑娘郎将的背”
“不怕。”赵令悦安抚他。
邵梵的背脊满是伤痕,分不清是鞭子还是刀戈,粗而狰狞地爬满了整个腰背,诉说他曾遭遇过的酷刑。
而赵令悦还在他肩胛处看到一处明显的刺字。
囚。
——他曾是朝廷钦点的死刑犯。
夜桂嗅浓(四):割喉 乌云遮过了月,营地中刮起一阵阴风,将柴烧的火苗吹得四分八散。
邵梵挂在腰上的衣裳被风吹得尽数贴在身上,她的也是,袖中时不时勾勒出尖锐的刀子痕迹。
她将那只手避去身后,看到他一身的伤,她再也没什么强撑的兴致,本想就此离开,却见他扶着那人起身时,那人手抱住他大腿,大嚎一声。
终于让邵梵也摔了一
跤。
男人们大笑。
“怎么样?”
“必定是郎将让了你,好叫你别输的太惨!”
“我呸!”
但是这一摔,邵梵久久没起来。
避在一旁的赵令悦暗地里伸长脖子张望着,不会摔死了吧,那正好,不用她削尖了脑袋动手了。
宋兮与刘修还有其他人,也都紧张地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