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疑惑:“为什么?”
许将离脸先红了:“不为什么。”
“你生病了?”刘和摸摸她发烫的脸。
许将离拿开他的手:“不是。”
刘和亲她的脸颊:“那是什么?”
许将离起身:“哎,跟你说不清楚。”
刘和也起身,抱住她:“那好,我等你。”
许将离坐在门口,回想那个女孩,她觉得,那个女孩长得不像魏公子,但是,她的确叫魏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一家不是被流放了吗?魏公子变成魏筹回来复仇她还能理解,但是魏薇流落到了这里又是一个什么道理,那些押运的都是干什么吃的,她记得,当时魏薇才五岁吧,怎么?一个五岁的女孩都看不住,而且,他们兄妹应该都不是原来的样貌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想去问问秦俊。
她一路问着村里的人,一路走到了秦俊家门口。
“秦俊。”许将离在门口喊他。
门打开了,女孩推着秦俊走出来:“昭仪娘娘,找我何事?”
许将离走过去:“叫我将离便好,还有陛下,你就叫他陛下,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有事单独跟你说。”
秦俊看了一眼女孩,说:“薇薇,你去找王大婶看看她的病怎么样了?”
许将离笑笑:“秦医师真是医者仁心啊。”
秦俊看着她,始终带着哀伤,说:“不必客套。”
“魏薇是怎么来的?”
“你认识她,之前。”
“算是认识吧,知道有这么个人。”
“那你能带她回去找到她的哥哥吗?她一直在找哥哥,挺可怜的。”秦俊垂眸,像是想到了秦姬。
许将离不知道怎么拒绝他,就说:“你知道现在魏筹魏大将军在到处追捕我和陛下吧?”
秦俊很聪明:“魏筹是她的哥哥?”
许将离点点头。
“可是在我回来的途中,我听到有人说魏筹找回了自己的妹妹啊。”
说起魏筹的妹妹,许将离想到魏昭仪,就问:“那个魏昭仪跟魏筹是什么关系?”
秦俊一笑,像是嘲弄,说:“现在魏筹占着茅坑不拉屎,可以当皇帝却天天跑去讨好魏昭仪,天下都在传,魏昭仪根本不是魏筹的妹妹,而是下凡帮助魏筹的神女。反正,这个天下,是非魏筹不可了。”
许将离沉默了一会儿:“现在挺好的。”
秦俊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蜗居在这里,的确是岁月静好,当初,我就不应该贪图那一点儿荣华富贵。”
“诶,你还没说魏薇是怎么回事呢。”
秦俊长舒一口气,说:“当初,我师父捡到她的时候……”
魏薇被玷污之后,押运的官兵看她不行了,就随便找了个地方扔了,这个时候,过来了一个老太太,老太太长得慈眉善目的,捏着魏薇的脸左右打量了一会儿,说:“不错,是个美人胚子。”
然后施展巫术变出几个石头做的人,把魏薇抬回去了。魏薇一直在昏迷,老太太用粗糙的生满老茧的手清洗干净魏薇的身体,叹了一口气:“可惜,不是完璧之身了。”又说:“你放心,老身最痛恨那种畜生了,老身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法阵开始,两道虚无的灵魂在空中进行交换,魏薇的身体睁开眼,渐渐适应过来。
秦俊的师父捡到魏薇的时候,她是一个老太婆,秦俊的师父算是个半仙,一眼就看出这副岌岌危矣的身体里住着一具年幼的灵魂,恰巧,村头张二娘的孙女溺水死掉了,秦俊的师父就来了一出借尸还魂,借的是张二娘孙女的尸,还的是魏薇的魂,那次之后,秦俊的师父就闭关了。魏薇就把恩情全部算在了秦俊身上,跟着他采药救人,张二娘也免了丧孙之痛,着手将魏薇抚养长大,后来秦俊去找秦姬,害怕魏薇跟着自己有什么危险,就把魏薇留在了村子里。
许将离坐在一旁的台阶上,说:“她这个样子回去,魏筹不一定会认她。”
秦俊看着她的后脑勺,说:“血脉的羁绊,很深的。”
许将离回头看他:“是吗?”又转回头去,“我现在有一个妹妹叫许将欢,有一个弟弟叫劳禄,但是,我跟他们都不亲。”
“你想过你的父母为什么要和离吗?”
“不爱了吧。”许将离想起曾经被薛梅和许伍捧在掌心里的日子,有些恍然。
“他们都很任性,但那是他们的自由,孩子不应该成为羁绊,对他们而言,于你而言呢?”秦俊看着她,说,“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公平?”
许将离眼眶微红,努力憋回眼泪之后,说:“至少他们都给了自己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重新组合的家庭何尝不是一种家庭呢?如果我哪一天也必须和自己孩子的生父分开,我会选择给他最好的环境。”
秦俊退回屋子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秦姬的事情,我很抱歉。”
许将离起身:“抱歉什么?她不过也是想争得一份宠爱罢了。”
“你很大度,难怪陛下宠了你这么久。”秦俊把盒子打开。
许将离对着他妩媚一笑:“只是我比较有自信罢了。”
秦俊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说:“你真的很美。”我看见你就一见钟情了。
“碧觞?!怎么在你这儿?”许将离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从前她看见这个东西,想要逃离却又想弄清楚,现在,她看见它,莫名地从容。
“国师交给我的,他说他算了一卦,说我会遇见你,就把这个交给我了。”秦俊的手摩挲着碧觞的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