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回头看了眼,车流动了会,看不着梁树了。
老板见两个牌子都写好了,从旁边搂过梯子靠树上摆好,接了牌子,拽最高的那一丫树枝给挂上去。
方英那块牌子上写了两个健康平安,一个平安。
方英看着老板挂上去的动作发愣,揉了下眼角,接着心虚地瞄一眼贺山和李既欢,确认没人注意后,继续若无其事地看人挂牌子。
挂完牌子,方英说自己累了,自己溜达溜达着回去,让两人再在外面逛会儿。
贺山和李既欢没乐意。三人逛着到了李既欢小区楼下,方英要上去,李既欢也跟着说自己要上去,明天还有工作,休息好了才有给人当牛马的精气神。
贺山送两人上了楼,站屋里没说两句,两人接连去洗漱。
走出来关了门,贺山这才松了口气。
本来想着在外面逛得晚了就不跑这一趟回去,凑合这在李既欢这眯一晚。
没想着方英这么一说,比自己预计的时间还早了几小时结束。站人门口也不好意思敲门再进去说自己在这住一晚。
一摸裤兜,好在钥匙揣兜里。
估摸着回去也不早了,明早挺早就得上工,没必要再跟梁树提这么一句,要是扰人睡觉还挺对不起他。
路挺远,打算偷摸着回去的贺山打了个车。
司机师傅人挺热情,从后视镜里看贺山,乐呵呵地开了话匣:“小伙子,刚送女朋友回家呢?”
“啊,”贺山没反应过来在跟自己说话,女朋友这词怎么听怎么别扭,“没,送我妈和我妹妹回去。”
“这样啊,”司机转了个话眼,“今天你这单是我最后一单,跑完我就回家咯。刚才路上堵得不行,车动都动不了,现在好些了,估计年轻人都看电影去了。
就影院新上的那个片,叫《长夜漫漫》,听我女儿说挺好看的,明天带我老婆去看。”
贺山头靠着靠背,偏头朝车窗外看。街上终于不是人挤人,至少他现在往那一站,还有个打旋的地。灯还亮得热闹,各种花样变换着闪。
风挺烫,吹得人脸上出层汗。
司机的话像盆温水似的朝贺山心口一浇,他还考虑着刚才那《长夜漫漫》,觉着这名特符合自己现在的心境。
想着回去的时候梁树多半已经睡了,脑中描摹了下他整个人躺床上眯着眼安静呼吸的样子,贺山有点想笑。
走到楼下,贺山停着看了会屋里的灯,都没亮。
上了楼出了电梯,钥匙转开了门,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些声音。地板上反射了点电视里的光,照梁树脸上。
梁树看见贺山的一瞬间表情呆滞,整个人光溜溜窝沙发里,左腿架茶几边缘,右腿曲着搭沙发上。沙发右边搭着他的短裤,半截搭上面,半截悬空中。
多久
电视挺大,这么看着,像整个墙都铺了那画面。好歹梁树还没把声音放太大,要不这情况下,梁树一愣没来得及关,两人还得在咿咿呀呀的诡异语调中尴尬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