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盯着垂头不敢吭气儿的向轩,怒斥“你都多大了!还整日每个正形!你姐姐一个人操持偌大酒楼,本已就顾及不暇,你不知道帮衬也就算了,还尽给她添乱!如此不思进取,日后如何担起宗门重任?!”
恼怒再升一分“日后若行事再如此放浪,直接滚回宗门,跟你表哥管理宗门去!”
宗门——自然是流岚宗,向轩也即流岚宗少宗主——云墨轩。
而向老,也自然是流岚宗大长老——吕老。
向轩低着头,老实着不说话,纵然向老放话要撵他回流岚宗,但他并不觉这是个事儿。
毕竟这一年来,他被来回撵了多少次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在小镇,他每日除了练功睡觉,就是调皮捣蛋;在宗门,除了搞破坏,就是气各位长老和宗领,人事从来不干一件。
所以门人一听他这位小祖宗回宗门,都吓的避而远之,一般七天内就会以各种恶名将他“逐出”宗门。
而每次,都是向歌手拎树条子驱车百里而来,默默叹息将接他回小镇。
当然她拎树条子不是真的为了抽自己,而是奉了向爷爷的命,装装个样子罢了,真打,她是下不去手的。
但说到底,他最喜欢的还是在小镇的日子,肆意而潇洒,不仅有向姐姐,还有有好吃的、好玩的。
至于向老口中说的“宗门重任”——他觉得跟在向姐姐身边,学到的东西并不比宗门中学到的差。
向姐姐说话从容有度、做事胸有沟壑。她初到小镇仅用三个月时间便做起一座酒楼,并让其名扬整个城镇,这其中的实力可见一斑。
她虽是一介女流,可胸中的谋略、处事的智勇,却是世上很多男子无法比拟。在向轩眼中,他向姐姐是世间最具智慧的女子。
跟在她身边,若能学到她全部精髓,重振宗门那根本不在话下!
至于向老——他总撵他回宗门,可他自己不也是贪图小镇的风情民俗,撂挑子不闻宗门事务,跟在向歌身边过他的养老生活?!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还天天训斥他,老家伙越活越不要脸!
斥完方才的话,向老又将向轩从头到脚训了一遍,新账旧账颠来倒去地翻,可谓将其数落地一文不值。
喋喋不休的嘴,听地向歌一面忍不住偷乐,一面可叹一声——老头儿训人气势不减当年呐!
轻微一声叹息刚落,向老便犀利捕捉到向歌嘴角上那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话锋猛然一转,目光转向低头一言不的向歌。
高声训斥“还有你!还好意思笑!这么大个人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大清早不好好休息,还穿的如此单薄在外面疯跑!”
向歌抬头“???!”
我堂堂一个大酒楼老板娘,大清早在那休息,谁帮我打点酒楼?!
低头又看看自己身上穿的,里三层外三层,就差没把棉衣罩在身上了。
向歌内心一整个郁闷:这老头儿,大清早抽风?!
的确!她曾经身体耗损严重,险些亡命,是向老用尽毕生所学才一点一点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但是时隔三年了,她在他的精心调理下,体魄恢复的早已与常人无差了。
怎么还天天跟管三岁幼童一样严苛地管着她的饮食起居?!
“……他能成这样也是你惯的,作为一个姐姐不以身作则!上个月,你去镇外老田家采购食材,结果!食材都回来两天一夜了,你却不见踪影!把楼里伙计吓的都放下手里活四处找你,若非轩儿在竹筏上找到呼呼大睡的你,也不知道你现在飘到哪儿去了!”
向老一脸悲愤,苦口婆心“你是一个女子,身上又武功尽失,万一被哪个歹徒盯上,你说你怎么办?!你现在已经不似从前,有纵横天下的武功,你现在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你想出去玩玩,我们不反对。但是你走之前也该带点衣物,带些银子,跟我们打声招呼再走!你说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做起事来还如此任性妄为呐……还有前些日子你干的那件事……”
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