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哭喊听得让人心碎,赵言没想到过去一个月了情况还这么严重。
“大人,您是?”站在府衙门口的衙役很快就注意到了赵言。
因为绯红色的官袍在雪地里十分显眼。
“我是奉皇上之命前来赈灾的工部郎中赵言。”
赵言此话一出衙役的脸色就变了,他急忙跪下给赵言磕头,“小的拜见赵大人。”
衙役都跪了,在他周围的百姓也纷纷跟着跪下。
“诸位请起。”
“你们知府大人呢,让他来见我。”赵言对衙役说道。
赵言现在是正五品,知府是从四品,按理说他得去拜见知府才对,但现在是特殊时期,他奉的是皇上的命令,再者默认京官大于地方官,知府见了他那也是要敬着的。
“大人,小的这就去。”衙役以最快的度找人去了。
赵言也没有闲着,府衙门口聚集了不少百姓,现在正好可以让他深入百姓当中了解情况,但目前要消除的是百姓对他的恐惧感,不然他就算问无数个问题都拼凑不出一个真相。
“诸位莫要慌张,我是来帮助你们的,你们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赵言努力和百姓拉近距离,他指着陈东平等人所在的方向道,“那边的人同我一样都是想给大家提供帮助,物资我们也带了,棉衣棉被药材都有,大伙只有说出自己的困难,我们才知道如何帮你们去解决。”
赵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了很久,很多百姓脸上的神情依旧麻木,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身旁都会有一个竹席,赵言知道竹席里面裹住的是他们死去的亲人,人死不能复生,他们目前只能靠自己想开一点,精神上的伤痛只能在时间里慢慢治愈。
“官爷,我娘快不行,您能帮我救救她吗。”脸色黝黑的汉子握着拳头鼓起勇气来到赵言面前,平时他是不敢的,但现在他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再犹豫下去,他娘就没了,不管怎么样他想赌一把。
赵言看向脸色苍白被包裹在破旧棉被里的妇人,他对着汉子点点头:“你同我说说你娘平时有什么症状,她有没有说哪里不舒服,我现在还想帮她把脉。”
“官爷,我娘她总说胸闷喘不过气,我家屋子被雪压没了,我总共就刨出一床棉被还有几身衣服,但我娘还是被冻着了,她身上的时候就没退下来过,人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官爷,我娘不会有事吧。”汉子哽咽道。
他从小就没爹,身边的亲人只有一个,现在他娘要是去了,他活着就丁点盼头都没了。
“你先别急,情况好坏还说不准。”赵言安抚道,他小心翼翼地从棉被里把妇人的手拿出来,果然跟汉子的描述一致,妇人的手十分滚烫,把完脉赵言心里有数了。
“你娘原本就有哮喘,现在又因为得了伤寒加重病情,不过还有得救,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烧退下去,我给你开个药。”赵言淡定的声音让汉子稍微安心了些。
还有救就好。
“东平,让他们把药材拉过来。”赵言喊道,怀阳府他不熟悉,幸好他们这次带来的大部分药材都是治疗伤寒退烧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赵言亲自抓药,没一会他就把药抓齐了,“你先把这两副药拿去煎,早晚各喝一回,等到时候我再根据你娘的症状重新开药。”赵言把药包递给汉子。
“多谢官爷,官爷您真是个大好人。”汉子跪着给赵言磕了三次头才肯起来。
有人开了头,后面有少部分百姓才敢凑上来,大部分都是来寻医问诊的,赵言问了才知道府城里的老大夫在这次雪灾里去世了,怀阳府总共就三个大夫,一个去世,一个被压断了腿,只有一个还安然无事,但现在的病人太多根本看不过来,很多人被误了病情没几天就去世了。
“雪灾不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吗?什么情况?还是这么严重?”赵言看的出来有些人的伤口还没有结痂。
“官爷有所不知,我们这边风雪大,时不时就会把房子压塌,前几日又出现了暴风雪,有不少人好不容易躲过了一个月前的雪灾,在第二次的雪灾里却没躲过,我爹的腿就是被房梁砸到才会伤的这么重,屋顶的瓦片碎了以后锋利的很,有些埋在雪里根本看不出来,一脚踩下去那片雪都被染红了。”
“很多人都因为雪灾失去性命吗?”赵言宁愿他们只是受伤,只要捡回了一条命,以后的日子就还有希望。
“多的都数不清了,我们村有一户人家十几口都没逃出来,还有一户九口人,也就活了个老太太,您猜怎么着,那老太太最后上吊走了,她之所以能够在那场雪灾里活下来,是因为她儿子只让她住柴房,柴房的屋顶都是稻草,老太太命好躲过一劫,结果到头来她却上吊了。”
知道的越多,赵言的心情就愈沉重,无数人的生命结束在雪地里,可这是天灾谁都没法预料的到。
又帮几个人看过病开了药后赵言心里才好受些,他现在至少能帮灾民治病,事情已经生,现在最重要的是看如何能减少损失。
姗姗来迟的知府连官帽都是歪的,人看起来非常不修边幅,那胡子又长又乱都可以当野人了,要不是他身上还穿着官袍和官帽,赵言什么都不会觉得这位居然就是知府。
“大人,有失远迎,还望见谅。”田知府看到赵言十分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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