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去阮田家泼粪吧。”裴远笑道。
季今宵的表情僵硬了一瞬,“是阮夫子呀?”
“怎么?不是要给朕出口气吗?”裴远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姐夫,这,”季今宵犹豫道,“毕竟阮夫子也教过我。”
就在裴远以为季今宵会说此事办不了时,季今宵话头一转说道:
“要不就泼一勺粪得了?不泼一桶粪了?”
“要是姐夫不满意的话,那再加一勺吧?”
又是一桶又是一勺,说得裴远恶心得不行。
“行行行,朕明白你的忠心。”他急忙摆手说道。
季今宵明知故问道:“姐夫,那这粪还泼不泼了?”
“陛下,少爷,茶水点心来了。”
裴远看着那托盘上的黄色点心,心中不适,“上茶就行,这个拿下去。”
“别再说那个字!”他对季今宵警告道。
刁旺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路过时还冲门口的冯英讨好一笑。
房间内,喝了口茶,裴远这才皱着眉道:
“朕不过就是做了点小买卖,阮田居然上书说朕与民争利,简直岂有此理。”
季今宵点了点头:嗯,一个月几十万两的小买卖。
“这阮田不好好的在太华殿教书,非要多管闲事,不单自己管闲事,还拉上别人,每日上奏说朕与民争利的奏折越来越多,朕是想当看不见都不行。”
裴远越说越气恼,可偏偏他还不知道怎么反驳阮田。
“你得给朕想想办法,要是这买卖做不了,你的分红也没了。”
季今宵惊道:“姐夫!这可不行!”
“那你就给朕想个办法,把他们的嘴堵上。”裴远把事情抛出去后,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看季今苦思冥想。
季今宵一脸苦闷,埋头想了一会。
“有了!”
裴远眼睛一亮,“你小子,还真想出来了?”
季今宵自信道:“姐夫,虽然那百宝阁明面上跟姐夫没有关系,但该知道的人肯定都知道。”
裴远道:“说重点。”
“什么与民争利,其实重点无非是在于这些银子怎么花。”
季今宵道:“姐夫,你可以把银子的一部分拿出来找由头赏赐给大臣,大家拿了好处自然不会再上奏。”
裴远立刻黑着脸骂道:“混账,你让朕向人低头?绝无可能!只有别人给朕送礼,哪有朕讨好臣子的道理。”
当你想在墙上开窗的时候,最好先说你想开门。
季今宵低头眼珠子一转,又道:“姐夫,还有一个办法。”
“可以把这银子用到百姓身上,富平县不是才遭了一年大旱吗?”
“虽然姐夫给了粮食赈灾,但他们日子肯定过得艰难,可以免他们税收,然后再出银子给他们买粮种,就用这玻璃买卖赚的银子。”
“届时富平县的百姓一定会对姐夫感恩戴德,也能堵住朝臣的嘴。”
“这……”裴远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