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毫无反应,他一肚子怒火无处宣泄,抬脚踹翻了茶几。
‘哗啦——’
那些零食与茶盏崩飞在地,游戏机的电池也被摔了出去,一片狼藉。
裴延澈甚至说出不来他为何感觉如此烦闷,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对楼上那个女人发火。
他站在满地卫生巾里,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冷冷说道,“出来喝酒。”
话筒里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你不是说你妈明天过生日,怕起不来耽误事,今晚不约了吗?”
“少废话,老子心情不好,陪我出来喝酒!”他语气逐渐暴虐。
对方笑着答应。
裴延澈一脚踢飞鞋边那袋卫生巾,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洋楼。
摊上这样的婆婆以后可有你受的
翌日,沈知懿被闹钟声从睡梦里唤醒,惺忪的眼底尽是茫然。
意识回笼,她想到自己是为什么要定这个闹表后,又把头埋进了蓬松的被子里。
直到闹钟第三次响起,她才不得已起床洗漱,一身怨气比鬼还重。
当她走下楼,看到那一地轰轰烈烈如战场的惨状,忆起昨晚与裴延澈的争吵,顿时有些头疼。
如果她没听错,裴延澈砸东西离开后便彻夜未归,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卡着最后时限等了他十五分钟,还是没见着他的身影,只得自己打车去了裴家老宅。
沈知懿来到老宅时,别墅外面已经停着好几辆豪车。
她一眼便看到了裴松鹤的那辆库里南,停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柏树下,树荫刚好将整个车身遮蔽。
同它主人一样,低调却难掩矜贵。
走进别墅,客厅里都是前来贺生辰的宾客,她基本都在年节宴会上见过。
那些宾客的目光在触及到沈知懿时,也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揶揄,只有少部分长辈会投来一丝同情。
然而同情却比讥嘲更让人致命。
她想躲避开这些来宾,视线从一进门便在搜寻裴松鹤的影子,却被人从身后拍了拍肩膀。
“知懿,你在找什么呢?”
顾予曦今天穿了身珊瑚色的改良款旗袍,还带了顶西式的小礼帽,看上去洋气又娇俏,有种中西结合的美。
她身旁站着一位气场非凡的中年男士,即便已年过半百,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但如果仔细查看,会发现他走起路来右脚有些跛,全靠那根龙头拐杖支撑。
他是顾予曦的父亲,顾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