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坛上待久了,不近风月很正常。
她坐回原位,视线却舍不得从他身上收回,清浅的眸底浮动着星光,绽出了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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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回到大学里继续上课,同时还要着手开店的事,忙碌起来没得时间让自己沉溺于伤痛,也渐渐接受了母亲变成植物人这个结果。
她给店铺取名叫‘懿念’,牌匾都已经找人定做完了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应该询问下裴松鹤的意思,毕竟从房子到进货再到招人,都是他出的钱。
裴松鹤听完甚至都没问是哪个壹哪个念,点头便说好,让她自己决定。
还说以后这样的小事不必跟他过问,把沈知懿的一腔柔意全噎了回去。
她本想说,这店名摘自她的名字,一生一次心一动的懿。
店铺开起来后,她手上还有一些当年父亲留下来的进货渠道与人脉,却只做文玩,不敢再碰古董。
南月胡同附近又新建了所分校区,她路份高的绿松、蜜蜡、南红也做,菩提、驼骨、核桃等也能卖给那些来往的学生。
折腾下来倒也算是把这个铺子盘活,还赚了一点生活费。
她想过要不要用这笔钱给裴松鹤买点什么礼物,但她现在吃的住的全是出自裴松鹤,若是再拿着裴松鹤的钱给他买东西,怎么看都像是左手倒右手,着实有点可笑。
所以这个念头仅在她脑海中停留一瞬,便被她驱散了。
不能送东西,那就只能用行动来表示了。
翌日,沈知懿缠着周阿姨学会了如何做裴松鹤最喜欢的佛跳墙,在切火腿时还不小心割伤了手,周阿姨心疼她想要帮忙,却被她果断拒绝。
那时她心里装得满是沉甸甸的爱意,一分不少的将它倾注于这道菜中,当然不能假手他人。
可当晚裴松鹤却迟迟未归,她忍不住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或许是经过手机话筒的处理,裴松鹤的嗓音听起来分外冰冷,“你有什么事?”
这样疏离冷漠的字眼令她心底一颤,到嘴边的话竟也说不出口。
裴松鹤等了几秒,见她仍是没有回复,语气略显不耐,“没事的话我挂了。”
“我是想问问你,今晚还回不回来吃饭……”她终于在电话按断前说了出来,音量却声如蚊呐。
但裴松鹤还是听清了,漠然回了句,“不一定,你有什么事吗?”
他重复问道,低沉的嗓音里仿佛淬了冰,不含一丝感情。
“没有。”她几近嗫嚅道。
“嗯,那我挂了。”
话筒里传来切断后的嘟音,沈知懿却心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