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诞的脸色果真又冷了几分:“有什么好看的。真伤得不轻救护车难道不会把他拉走。回座位,你关心他干什么,他周一下午找你麻烦的事你忘了?”
姜再霄这才从他让出来的那块位置窜进自己的座位:“怎么可能……而且我关心他干什么。我是怕你不知道…这会儿去也不晚。不过他为什么不跟你说呢……文旻西都知道,你却不知道……”
沈诞被他这说法搞得很不爽,脾气立马摆在了脸上:“他爱和谁待一起就和谁待一起。”
那么明显的生气,姜再霄装看不见就太不合适,于是连忙解释:“——也可能是怕你太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
“姜再霄。”沈诞非常严肃地用警告的语气叫他的名字。
姜再霄的反应也非常坚定,仿佛要对他报个“到”。
“你为什么要为他说话?”沈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点生气,有点憋屈。
姜再霄被他问得懵了,脑袋里的齿轮卡了半晌,才说:“……我要是当着你面说他的不好,你不会不高兴吗?”
沈诞神的情登时有了几分荒谬之意。
“我已经在心里唾骂过他了,但当着你的面不好意思说他不好……而且,以以己度人的行为不太好……所以,反正,就是……要是他知道我背着他在你面前蛐蛐他……”姜再霄几句话拆得稀巴烂:“总之,我不想让他的事毁坏我和你的关系。本来就……分开五年,关系很脆弱了。”
沈诞蓦地被堵了话,他抓抓头发,刚还因为姜再霄为顾希峰说话有点生气的那点火瞬间烟消云散,不禁反思起自己,是不是让这个才回国还没有办法在学校立足的发小太没安全感了,哑了半天才挤出来一个字:“……我。”
姜再霄说:“我在法国的时候有一个挺好的朋友,我俩就是因为这种事闹掰了。在他心里,不……应该是在很多人心里吧,对象要比朋友更重要,所以会无条件偏向自己的对象……我当时就是因为多管闲事,说了他对象的坏话,才让他生气了,最后不再和我往来。”姜再霄语气和神情无一不落寞,仿佛这件事让他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有这前车之鉴,血的教训,我已经知道如何得在一段朋友关系中摆正自己的位置……”姜再霄微微一笑,可在沈诞看来,他的酒窝都变苦涩了。
沈诞心中瞬间更不是滋味。
姜再霄打量他的脸色,问:“……难道我在你这里,是可以说他坏话的吗?”
姜再霄:“你不会生我的气吗?”
姜再霄:“不会和我绝交吗?”
姜再霄:“真的吗?”
16是啊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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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连问把沈诞问得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我为什么要因为他生你的气啊?”沈诞艰难地问出这话,对姜再霄口中的那个朋友介意很大:“你那个朋友算什么朋友啊,你为他好他还生你的气?”
姜再霄有些无奈:“他对象出轨,我已经很委婉地告诫他了,他还是选择要和那个人走下去,说自己离开了他活不了,我是真没法子。死恋爱脑。”
“出轨他还要继续下去?”沈诞无法理解,又联想到自己:“真有这种人?是因为没实锤?”
“我和那个人亲眼撞到他对象和别的oga在公交车上接吻,那还不算实锤的话,世界就有病了好吧。”姜再霄靠着椅背嘟嘟囔囔。
平兰才睡醒,打了个哈欠凑过来晕晕乎乎的凑热闹,“聊什么呢……谁有病。”
沈诞看了姜再霄一眼,见姜再霄没有想告诉第三个人的想法,便说:“没谁。没聊人。”
“那是什么东西有病?”平兰没听出来言外之意。
“也没什么东西有病。”沈诞把她的脸推回去。
平兰本就没睡醒,脑袋一歪,跟脑子里的水被沈诞推晃荡了似的发了晕,她扶了一下自己的头,“我靠……虽然我们是oga,但也男女授受不亲的好吧。摸脸这么暧昧的事也对我做。”
沈诞突然转头,把手往姜再霄身上擦,只觉得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你流口水!!!”
平兰后知后觉地摸脸,看清楚手指上亮晶晶的不明液体,也吓自己一跳:“我靠,我靠……唐象!唐象,纸纸纸纸我靠好恶心。”
姜再霄:“?”
姜再霄看着自己衬衫上被抹上的一道深深的水印子,太阳穴突地一跳,但凡换个人来干这事,他早炸了:“……沈诞你是我哥,你把oga的口水往我身上擦?”
沈诞手头一紧,被姜再霄一说才蓦地想起来他的同桌是个不折不扣的alpha。
“……我册…嗷……惹,我跟你换衣服?”沈诞急得没了往日的体面,两只手指捏着姜再霄的袖口,避免湿掉的那块衣服贴到姜再霄皮肤上,“不好意思啊,你在我旁边就……忽然觉醒了曾经的某些习惯。”
把脏东西往姜再霄身上擦的习惯。
姜再霄没有洁癖这种东西,为了沈诞舒心,自己脏点也无所谓。
但今非昔比,ao有别。
姜再霄从抽屉里抽了好几张纸出来擦湿掉的那块,听他这样说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你穿我的衣服?”
他问沈诞,把自己问笑了:“你当还是小时候啊,棒棒糖都你吃一口我吃一口?我要是oga的话,倒是可以和你换衣服穿。”
平兰擦着脸,听出来什么不对劲:“什么?你俩小时候认识?”
沈诞想起姜再霄之前跟自己说别把他俩以前的关系说出去的事儿,抢在了姜再霄前面说:“以前读一个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