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度想着,若是国君不在了,我也了无生趣,只是实在放心不下襄国。想着国君倘若有遗愿,也定是不欲襄国群龙无首而亡没,我得留下为国君善后。”
“如此浑浑噩噩了数日,却从邵奕那里听来这样一桩事。一时间大喜大悲,竟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
闵煜听得又是心疼,又是咬牙切齿。
邵奕!
他就知道!
若非此人挑拨离间,何至于……
等下——
他听着听着忽然回过味来。
拉着戚言的肩膀,令她重新正对着自己,果然见到那双明眸里浸满了促狭的笑意。
他就说,以戚相对他的信任,怎么可能相信邵奕的鬼话?
松下口气之余,不免有些无奈。
“惯会打趣我。”分明什么都知道。
却是将他惊了一场。
戚言抚着他的头盔:“真是许久不见,我若不来这一场,国君还要自责到几时?那分明是我们共谋,即便有什么错处,也该是你我共担。”
说罢,她向前倾身,真的亲吻上来。
诛心
远比花瓣更加柔软。
闵煜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
好似天地失色,也全然忘了心跳,唯余唇上那一点触感。
飘飘然好似踩在云朵之上。
他怔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直到戚言离开他,笑着轻抚他的面颊。
“怎么这就愣住了?”
他方才缓缓地记起呼吸。
只是一个最简单的吻罢了。
仅仅是这样轻微的触碰,就美妙得令他忘乎所以,一心沉醉。
而又只是刚一离开,就让他顷刻间开始惦念。
他并不言语,只是俯身又落下吻来。
这回,戚言也没有躲开,任由他无声地诉尽思念。
闵煜向来是温柔且耐心,并有几分克己复礼的节制。即便是久别重逢,也没有过分索取,依旧停留在浅尝辄止的范畴内,只是将这份简单变得异常缱绻。
处处皆是克制,唯有托住她后颈的手,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势。
戚言的手搭在他的肩甲上,不自觉微微用力,捏得指尖泛白。
这过分的柔和与缠绵,实在令她既情动又折磨。
心底既盼着索性痛快些,更深地吻下去,可又觉得这样就恰到好处。
想着该要推拒,却又舍不得推开,终究还是仍由自己沉溺其中。
最终,不知是谁的呼吸乱了一拍,好似清风惊扰花枝,将流连枝头的桃瓣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