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这么巧碰上了倪扬,对方禁不住诱惑轻易的就给了他酒店房卡,而正好他的刺杀目标就在这个酒店。偏偏这次的雇主多加百分之三十的佣金,只为一个条件,就是要穿着党卫军的军装做掉目标,他正好方便来这里换衣服,所以有足够的理由接受对方的放卡。
当然,至于非要扮成纳粹杀人,理由像“炽”这样的组织接受委托时自然不会问,只要钱到位其他的都不是问题。不过想来也不难猜测,以色列的这位雇主肯定当年是某位被纳粹虐杀的犹太人的后裔,而被指定的刺杀目标是位近九十高龄的德国游客,旭有理由相信此人在二战时期是党卫军的一员。要知道二战结束这半个多世纪以来,犹太人从没有停止过全球范围内对当年残害过他们民族的纳粹战犯的追杀。而要求自己穿着纳粹军服去杀当年的纳粹成员,大概只是想提醒死者他自己曾经的身份,告诉他这是这是犹太人在复仇吧。
任务其实已在倪扬洗澡的几分钟里顺利完成,本来是该立刻离开的,只是想起这个被他当成倪威的家伙六年前居然曾占据过阿弋的心,心就跟被一万只蚂蚁在舍生忘死的啃噬一样,妒忌的牙齿都泛酸,就这样鬼使神差的又回到房间。
而结果却滑稽的是……弄错人了?
枪口顶在额角,对方状似着点惋惜的神情跟自己致歉,倪扬不由得慌了。
“等……等等,我们虽然是堂兄弟,但我们的关系并不好,这次回来我就是想要搞垮他的。”
倪扬承认自己此刻胆小懦弱的行径很小人,可是小人总比死人强吧?人可以在高尚和卑鄙之间做选择,但在生与死之间根本没得选择。
当然,他要祈祷这话对眼前的人会奏效才好。
“这倒是很有趣,只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旭又露出他惯有的笑,大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状,甚是可爱,配上那总能让人联想到残虐场面的纳粹军装,竟有种矛盾到极致反而统一了的奇特效果。
温柔的与冷酷的;甜美的与血腥的,演绎成了一种深刻的诱惑……
要不是有顶在额头的枪,倪扬想自己也许会控制不住的扑过去。
“别走神,也别用这里想问题。”
枪管前端的消音器顶在浴巾下已微见抬头的部分,旭对男人眼中的那种欲望真是太熟悉不过了。只是没想到有人在被他用枪指着的时候,还能对着他竖起下面那杆枪来。不由得扑哧一乐,实在有些好笑。
咳……咳咳……
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倪扬其实什么也无法掩饰。只是盯着咫尺而立的人,让他莫名觉得或者被杀死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如果可以让他上过一次眼前人再死。
笑的那么漂亮的人,可爱的让人想压倒狠狠亲吻蹂躏的人……
“真的,就那么想么?”
枪在倪扬浴巾凸起的轮廓上不轻不重的绕着圈,修长的手指爬上了他的胸膛淘气的逗弄着不堪骚扰已经挺立的乳首,吐气如兰的微扬起头,勾魂的水润大眼撩拨着倪扬心中的火苗,瞬间燃成了不可扑灭的火焰山。
如果这样还能忍,那真的就不是男人了,更何况早已经失去的定性的倪扬?
呼吸急促的把人推倒在床上,听到的是他销魂的浅笑声……
声声催人奋进……
24、
“你在哪里?”
“在你后面。”
回头,果然。
推门进来的旭,发丝都中规中矩的梳理的一丝不苟,带了副平光眼镜,一身深色正装,还拿了个黑色男士公务包,乍一看还以为是要赶着登机去公干的白领精英。
戈弋慢慢把举着电话的手放下,做他们这一行,任何装扮都已经不能让人好奇了。
“鸷叔召你回总部。”
“哦。”淡淡应了一声,旭把自己扔在了长沙发上,没什么兴致的样子。
“有话要跟我说?”
不是戈弋敏感,而是旭的反常,如果不是有什么他觉得困扰的事情,那么他现在应该八爪鱼一样往自己身上粘才对。
蹭的坐起来,旭扔掉没什么作用的眼镜,认真看了戈弋一眼,又有些沮丧的躺回沙发上。
“没有。”
“那你休息一下洗个澡,一会儿下楼来吃点东西,我帮你安排飞机。”
anatahan岛的交通受限,大多数时间他们选择直升机。
“有人在查组织。”
在戈弋指尖几乎触摸到门时,旭在他身后突然的开口。
戈弋的身子顿在那里,良久维持着抬手的姿势,背对着旭的目光荡过一丝波纹。
“谁?”
“猎豹。”
戈弋知道猎豹,一些全球通缉的恐怖分子行踪都是他们卖给政府的。那是一个情报组织,以贩卖情报给黑白两道为生,他们的成员分布在各个角落,大部分人表面都从事着不起眼的平凡职业,这点乍看之下颇有点像职业特工,不同的是,他们的雇主不是各国政府,而是付得起钱的任何人。
“这个,不用我们操心吧。”
微微松了一口气才转过身,至少不是那个人……
他的紫焰和旭的蓝焰还有另外三组人是所谓的暗杀组,另有两组人马是专门负责收集情报以及处理一切不利于组织发展的障碍等其他事物的。这件事明显不属于他们的解决范畴,自然有别人处理,根本不需要他们过问。
“我怀疑是针对你。”
站起来,面对戈弋,旭没了孩子气的天真,取而代之的是少见凝重,甚至有丝隐忍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