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说完,钟行简单手一甩,叶婉清整个人被丢进了湖里。
“一个假冒的侯府嫡女,我就算今日弄死你,谁敢替你讨公道!”钟行简的神色仍未缓和,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毒来。
叶婉清在湖里拼命地扑腾,江若汐不想与这样的人多耗费唇舌,轻声唤钟行简,“咱们走吧,这样的人不值得脏了你的手,自会有人收拾。”
说罢,江若汐拉起钟行简的手腕,继续朝水榭尽头走去。
她本就是来找他的,刚才小厮来禀,钟行简回来了,在官家那里,让她一起过去议事。钟行简提前过来接她。
幸而过来了,不然……
走至崇政殿时,钟行简眸中仍风雷滚滚。
叶婉清被人救起,狼狈回府,将事情告知中书令。
但官家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日没动静,第二日大朝会亦然。
中书令下朝回府时,昨晚一夜未睡的夫人急得等在府门口,被叶婉清搀扶着迎上去,
“怎么样了?官家想要什么?产业?银两?只要能救昂儿,什么我都愿意。”
中书令重重叹气,闷声往府里走。
夫人跟上去,索性甩开叶婉清的手,“别扶我了,你个狐貍精,嫁过来半点作用没起,把我儿折进去了。”
叶婉清被训得低眉定在原地,她虽也厌弃这个婆婆,动辄打骂,可在公爹夫君面前,还得敬着。
中书令夫人凑上前去,拉住夫君的朝服,“你说话啊!官家到底想要什么!实在不行再找个人顶上。说贵妃勾引我们家昂儿。”
如今京城里这件事已经穿得沸沸扬扬,中书令回来的路上,连站在街角嗑瓜子的妇人都在讨论。
可是今日朝会官家只字未提,对他一如既往地客气。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中书令夫人本就急疯了眼,见夫君闷葫芦似的,嗓音提高了三倍,“你说话呀!”
正要撒泼打浑,中书令嚯得甩开手,“行啦。你以为官家逮住了昂儿能轻易放了!他是要我们的命。”
中书令夫人被这么一喝,先是愣住,后蓄起滔天大势,“我不活了。没有昂儿我本就活不了了,快把我这个老骨头填进去,换昂儿出来吧。”
嚎了一阵,见夫君没反应,爬起来往前冲,“我这就去皇宫,撞死在午门口,只求官家放了昂儿,我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了。他死了,秦家没了香火我怎么下去见祖宗,你们让我的昂儿死,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快拿住她。”中书令喝来门口守卫,“把夫人请回院子,没我的吩咐不准她出门。”
又没好气地对叶婉清道,“侍候好你的母亲,她有个三长两短,老夫让你陪葬。”
说罢,又出了府门。
他何曾忍心放弃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