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德不死,那小子头顶迟早悬着河北兵权这一把刀子。
仅凭齐王和鲁王的六卫兵马不可能挡住河北兵马,淮河之地大部分城池又没有城墙。
一旦被突破徐州,江北之地将毫无阻碍。
傅友德、冯胜,这两个人不死,自家那个侄子可不会心安。
“不过,冯胜若是死了,那对我也有好处……”
朱樉摸了摸自己的短须,对长史交代:“让人继续给我查,这件事情不可能是我那侄子做的,让在京的人手仔细追查。”
“是!”长史作揖应下,随之退出承运殿。
也在他退出承运殿的时候,同样的一名塘骑也在千里之外策马冲入了一座重城之中。
“南方加急!”
当塘骑翻身下马,出现在他面前的赫然是“晋王府”三字。在他的叫嚷声中,王府护卫将其带入了府中,而他也很快来到了晋王府的存心殿里。
在这里,他看到了站立躬身,提笔在书案上写写画画的晋王。
晋王朱棡身材与几个兄弟一样比较高大,不过相比较秦王,朱棡的相貌更为出众。
他修目美髯,眉眼举动间颇有威严,即便不开口,也能无形之中用眼神给出压力。
“殿下,南京有变……”
塘骑先是说了事情来源,而后才开始汇报。
待他汇报完毕,一直站着涂画的朱棡才放下了手中的画笔,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京中事宜,事无巨细,尽数报来。”
“是!”
朱棡背对塘骑开口,塘骑闻言应下,也将这几个月来南京的各种事宜纷纷说出。
“三月十五武官子弟考校,燕藩嫡次子煦夺得诸项考校头魁。”
“二十二日,韩王松、沈王模背上省王,巡视诸镇。”
“四月初五,朝廷更定蕃国朝贡仪,四夷朝贡名录中,东有朝鲜、日本,南有暹罗、琉球、占城、真腊、安南、爪哇,西洋有琐里、三佛济、渤泥、百花、览邦、彭亨、淡巴须、文达、那凡等十七国。”
“此外,朝廷还钦定了西南夷三宣六慰的定额征金数目。”
“车里宣慰使司额征金五十两,车里靖安宣慰使司,木邦军民宣慰使司额征银一千四百两。”
“麓川平缅宣慰使司、孟养宣慰使司额征银七百五十两,缅甸宣慰使司、八百大甸宣慰使司、老挝宣慰使司、孟密安抚司、孟定府额征金六百两。”
“孟艮府额征金一十六两六钱六分,南甸宣抚司额征银……”
塘骑不紧不慢的汇报着,尽管内容繁杂,但朱棡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是一脸享受,仿佛此刻的他正在亲手处理这些朝政。
“四月十五,陛下着曹国公前往大教场考校燕藩嫡次子煦,策论题目未曾放出。”
“四月十六,陛下又传口谕,令燕藩嫡次子煦前往羽林左卫任职,任百户官……”
“等等……”朱棡睁开眼睛,打断了塘骑的汇报。
塘骑及时住嘴,一旁同样旁听的晋王府长史见状也站出来,抬手作揖道:
“殿下,按照下官对燕嫡次子煦的认识,他似乎崇尚武力,鲜少读览兵书。”
“如今居然能通过曹国公的考校,看样子改变甚大。”
“嗯……”朱棡听到长史的话,脸色未免有些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