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云南、辽东,亦不过三四十万百姓罢了。
可以说,元末人贩子的猖獗,让明初失去了能多汉化一省的机会。
“仅自己耕种,能满足一院所需吗?”
朱高煦询问刀笔吏,而对方也如是回答:
“那自然是不够的,不过京中的达官贵人和富户商贩多有捐献,亦或粮食,亦或布匹,亦或者钱钞。”
“这些加上朝廷的补贴,勉强还能开下去。”
“不过正因如此,也会吸引一些懒汉入院,赖着不愿离去。”
刀笔吏说到最后有几分无奈,朱高煦也表示理解,并伸手入怀里,抛出剩下的半吊钱。
“这……”刀笔吏手忙脚乱的接住这半吊钱,朱高煦也转身向外走去:“算我的一点心意,好好对他们。”
“多谢!”
“多谢……”
朱高煦和刀笔吏的对话被诸多残疾者看在眼里,见朱高煦抛出半吊钱,平日里没有机会感谢捐献者的残疾者连忙出声感谢。
听着这些话,朱高煦加快了脚步,不多时便走出了养济院。
从院里走出后,朱高煦看着中正街上手脚健全,来往谈笑风生的百姓,心中的压抑减弱了几分。
今日之行,让他更深入了解了战乱下的民间生活,也更为明白了朱元璋结束战乱的重要性。
当着那群被采生折割人的面,朱高煦不敢也不能相信没有朱元璋,会出现下一个张元璋、陈元璋。
多几年战乱,便多成百上千的牺牲者。
这样的理解,也让朱高煦对于朱允炆的强势削藩感到了厌恶。
他不希望战争降临,可如果朱允炆硬要用刀架在他脖子上,那他也只有奋起反击……
“你说他去养济院了?”
紫禁城、武英殿内。
当朱元璋略带诧异的抬头看向眼前的武官,武官也不卑不亢的回礼:
“回陛下,殿下确实去了养济院,并留下了五百六十二文钱,交代院正沈朝奉好好照顾院中鳏寡孤独的贫苦人。”
“哦?”听到武官的话,朱元璋倒是来了兴致,他放下手中的朱笔,整个人靠向椅子,双手扶在扶手上,显得十分放松。
“这言行轻佻的小子能如此博爱,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希望他不是做戏给我看,不然我恐怕得好生收拾他了。”
此时殿内并无朱允炆身影,因此朱元璋在评价完朱高煦的举动后,也收起了笑容,双目寒芒:
“这小子不过几个月就变化那么大,你确定后面没有人在教他?”
“回陛下,臣与兄弟们日夜监视,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北平燕王府内也不曾收到新的信鸽……”
尽管朱元璋没有具体指到某人,但武官还是将朱棣没有参与朱高煦这几个月成长的事情说了出来。“体恤兵卒,怜爱百姓,允文允武,这小子的变化有些大了……”
朱元璋虽然还是一副警惕的模样,但话里却始终有着几分自豪。
经过朱樉、朱棡、朱橚等诸多子嗣常常为非作歹的洗礼。
加上朱家第三代子孙中,能力乏乏却性情残暴者甚多,而体恤百姓,允文、允武者数量稀缺。
这一切的一切,让朱元璋多次怀疑自己的教育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