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在朱高煦记忆里,北平还是常年刮沙尘暴,并且在他和朱高炽、朱高燧南下的路上,他们甚至到了河南地界都能见到遮天蔽日的沙尘暴,不可谓不恐怖。
在这样的气候环境下,即便是北方的蒙古人,也只能跑到漠北的忽兰忽失温,漠西的杭爱山、金山,漠东的哈剌温山西北麓一带去居住,因为漠南能住人的地方,已经被明军占完了。
如果不是欧亚大草原连贯,鞑靼、瓦剌两部可以从中亚、东欧等地获得部分支援,恐怕他们早就如纳哈出、乃儿不花一样投降了。
蒙古问题,除非东西方能一起合力夹击,不然很难在这个时代解决,除非大明的人口能在原本基础上翻一倍,不然很难统治漠北。
当然,如果大明愿意像元、清两朝一样,不断从内地供养漠北蒙古,那还是能换到个羁縻统治的。
不然,大明就只有和朱棣一样,在漠北拉一派打一派,长期维持漠北平衡,直到沙俄崛起才能夹击消灭蒙古。
所以留给大明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花大力气征服蒙古,然后等到国力变弱,蒙古人再度反叛。
一个是向南开拓,将西南彻底纳入汉地,进而向交趾、缅甸、南洋等地进军。
“要是有人能帮我造火车飞机轮船就好了……”
“殿下,太孙有请!”
朱高煦的念想还没想完,那前去通传的兵卒便小跑出来,对坐在马凳上的朱高煦作揖回禀。
见状,朱高煦也起身拍了拍屁股上那不存在的灰尘,在兵卒的带路下走进春和宫。
由于春和宫是储君所居,因此建筑面积广袤,活脱脱是一个缩小版的紫禁城,很容易在其中走失。
朱高煦被兵卒带到了春和殿外,见小太监通传,便迈步走了进去,并在右侧的偏殿见到了正在与一名文臣议事的朱允炆。
“高煦参见太孙!”
“煦弟来了啊,不知爷爷派你传来了什么话。”
朱高煦入殿便作揖行礼,朱允炆也如往常一样笑脸相迎,站在他旁边的文臣则是起身对朱高煦作揖。
那文官四旬有余,面白长须,五官大气且精致,身上书生气很重,因此朱高煦都不用看他的穿着,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不用多言,这人恐怕正是建文三坑之首的黄子澄黄探花了。
对于这个大明版理想主义者,朱高煦说不恨那是骗人的。
但凡这家伙削藩的手段稍微温和些,也不至于搞出靖难之役,更不至于让朱允炆丢了屁股底下的椅子。
“高煦?”
看着不说话的朱高煦,朱允炆有些不喜的再次提醒。
回过神来的朱高煦见状也连忙作揖,解释道:“臣弟是在想如何与大兄说。”
解释完,朱高煦看了看左右,对朱允炆小心道:“大兄要不还是让这些奴婢先退下。”
“嗯?”看着朱高煦小心翼翼的模样,朱允炆心底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当即摆手示意殿内宫人都出去。
见他示意,殿内的宫女太监纷纷退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了朱允炆、朱高煦和黄子澄。
“这位……”
明明已经猜出了黄子澄的身份,朱高煦却还是假装不知。
“这是太常寺卿黄子澄,也是我的教授,不用回避他。”
朱允炆解释了一遍,朱高煦闻言也对黄子澄虚情假意的回了一礼。
“煦弟,到底何事?”朱允炆见他磨蹭,不耐烦的询问。
“是这样的……”朱高煦将老朱的原话告诉了朱允炆,而不出他所料的是,朱允炆的脸色果然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变换了多次。
显然,他对于武英殿理政人数增加而感到十分不满,尤其是这次增加的人还是秦晋燕三王的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