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的跟踪监视,朱高煦虽然不能确定方向,但也知道有人跟着自己,只不过他并不在意。
紧赶慢赶两刻钟,朱高煦便见到了黄棕色的夯土外城,以及那进出十分热闹的江东门。
南京外城周长百余里,拥有外郭城门十八座,水门三处。
这样占地广袤的城池,仅居住着三十余万人,除去内城,其它地方说句地广人稀也不为过。
这样的地广人稀,给南京城百姓提供了不需要出城就能满足的基本物资需求,因此许多南京百姓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外城。
经常出入外城的,不是渔民就是行商和官差,因此每个城门每日出入的人数都极少。不过在这样的现象下,却有五座城门显得异常热闹,每日出入者络绎不绝。
这五处城门都坐落于南京城西,紧邻长江南畔。
若是从北说到到南,那便分别是佛宁门、楼江门、仪凤门、定淮门和江东门。
这其中,前四门都是因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生活上的贸易而繁荣,只有最后的江东门是以造船、订船而闻名两岸。
朱高煦来江东门,为的就是城外的龙江船厂。
“敢问足下哪里来的,要往哪里去?”
守卫江东门的兵卒对乘骑马匹的朱高煦恭敬作揖,朱高煦见状也看了一眼车水马龙的江东门,低头应了一句:“燕嫡次子煦,想出城去龙江船厂看看。”
“这……”听到朱高煦的身份,这守卫江东门的百户官当即迟疑了起来,毕竟朱高煦的身份特殊。
“你若担心,可派人随我一起去。”
朱高煦清楚自己的身份问题,那百户官见状也松了一口气,安心作揖道:“谢殿下体谅。”
作揖过后,百户官安排了两名二十出头的兵卒跟随朱高煦前往龙江船厂。
由于战马稀缺,两名兵卒只能徒步跟在朱高煦背后,见状的朱高煦则是翻身下马,对二人笑道:“从此地往龙江船厂不过四里,你我三人步行前往便是。”
“是…”两名兵卒因为朱高煦的此番言论愣了愣,而后便跟随他徒步走向了远方的龙江船厂。
瞧着他们的背影,那守在江东门的百户官也不免唏嘘:“这燕府的二殿下,还真是个……”
“吁!”
百户官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马蹄和勒马声打断。
他回头看去,只见六名身骑乘马的男子在江东门勒马,并对拦住他们的兵卒出示了一块牌子。
百户官不敢耽搁,一路小跑上前接过牌子。
发现这是五军都督府的千户牌后,他双手归还牌子,作揖唱礼:“诸位将军请……”
没有过多言语,这六名男子策马出了江东门,往朱高煦离去的方向追去。
片刻后,当他们看到朱高煦下马与两名兵卒牵马步行时也吓了一跳,连忙勒马。
“头,这二殿下怎么下马徒步了?”
一名锦衣卫惊诧回头,领头的男子见状也紧皱眉头,看样子十分头疼。
过了片刻,他才抬手道:“在这里等他们走远再追上去,该给马匹喂料喝水的都给我抓紧。”
“是!”
众人听后翻身下马,而那小旗官则是坐在马背上,看着朱高煦如此举动,一时间难以捉摸。
相较于他们的惊讶,此刻的朱高煦却好似一个平头百姓般与两位兵卒聊着天。
在他们前方的道路尽头,那里有着一排排屋子,看上去很小,但根据距离推算,想来都十分高大。
在这排屋子的背后便是长江,而朱高煦与他们聊的便是这排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