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一口气,亦失哈转身折返回了武英殿,而那小太监也拿着他的令牌前往了羽林左卫坊。
只是半个时辰,羽林左卫指挥使盛庸便见到了这武英殿班值太监的令牌。
“传陛下口谕……”
十七八岁的小太监拿着令牌传谕,一身鸳鸯战袄的羽林左卫将官则是跪下听谕。
他们跪的不是亦失哈,也不是小太监,而是那块武英殿班值的令牌。
武英殿班值太监轮换,太监个人并无权力,只是谁拿到令牌,谁就拥有了代天子传谕的权力。
没了这块牌子,他们便什么都不是。
以往有外廷太监持令牌前来,羽林左卫的将士们都是低头照办,只是当小太监传谕内容公布后,下面的人却忍不住的侧目斜视四周同袍了起来。
这其中唯一没有受影响的,则是跪在最前方的指挥使盛庸。
“臣,领谕!”
盛庸接过武英殿班值令牌,率领诸将缓缓起身,那小太监见状也作揖笑道:
“对了盛指挥使,宫里口谕交代,只是禁足,其余皆不禁,您要派人去的话,最好派些客气点的人,别让宫里的那位不高兴。”
“在下知道了。”盛庸略皱眉头的作揖应下,心想这宫里的差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办,又要禁足朱高煦,还不能让他受到委屈。
可惜,哪怕再怎么难办,盛庸也得安排人办下来。
想到这里,他转过身来,对人群之中一个普通的身影开口道:“百户官王俭!”
“在!”人群之中的王俭下意识应了一声,众人闻言纷纷向他看去。
只见此时的王俭额头满是细汗,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口谕吓得不轻。
不过对此,诸将倒也能理解他,毕竟王俭深受那燕府二殿下照顾,如今那燕府二殿下遭难,他自然难以接受。
看着王俭,盛庸脸色平淡道:“从你所里选两个小旗的兄弟,轮班看守燕府嫡次子煦的住所,另外从卫里领二十贯钱,莫要苛刻饮食。”
“是!”王俭顶着满额头的汗水作揖应下。
盛庸见他应下也松了一口气,毕竟朱高煦有恩王俭,若是王俭领钱看守朱高煦,那也不担心他会克扣卫里的钱粮,更不用担心朱高煦会不高兴。
“散班!”
“是!”
盛庸大喝一声,诸将却习以为常的大声回应,而后各自散开,均是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倒是那小太监并未离去,只是走进了羽林左卫衙门的正厅坐下,显然要等待盛庸和王俭将事情办好后,领了令牌回宫复命。
见状,盛庸也看了一眼王俭,低声提醒:“速去速回。”
“是……”王俭脸色难看,但还是硬着头皮作揖应下,转身便去了衙门后院领取钱粮去了。
不多时,他便提着装有二十贯钱的布袋往衙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即将出去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院内,得了盛庸点头的准许才忐忑离去。
在他离去半个时辰后,穿戴甲胄,手持长短兵的两旗戌字百户兄弟便在羽林左卫坊街头集结。
此刻的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当是要外出巡街。
他们没有一人说话,只是好奇的望向抱着铁胄向他们走来的王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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