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鸣笙没打金刚拳,但做了一套八段锦。
也是将将收势之时,外头又冒出道长的声音来,“这拳法……”
“……”
随机放一个拳法,就能刷新出道长。
“前儿道长说金刚拳不适合我……夜里,我做了个怪异的梦,梦里一直在打拳,就是如道长看的那般那般。我悟性不好,便是这般模样。”
道长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摆摆手,绕到大门去。再看了院子那些靶子,他又一个劲地摇头,“这位置是月池,立靶子……也立得不好。”
这些都是袁志做的。昨儿崔大人才说他给主子做的弓箭不适宜。
都是为了郡主身子好,袁志诚惶诚恐同道长请教。
谁知道长反而是抚须一笑,“你这人,性子倒好,贫道老这样挑三拣四都不恼,来日必成大器。”
“道长过誉了。”袁志如今也没什么志向,就盼着主子的身子好起来,阿草的病也治一治。
萧鸣笙换了个厚实的披风出来,也遭了一顿说。
“这天,才蒙蒙亮,这样早出来吹风,咳疾能好么?”
仿佛是个絮叨的老父亲。
不说则罢,一说,萧鸣笙要开口,便吃了一嘴的冷风,当即便咳嗽不已。
这两日神出鬼没的人,便递了一瓶丸药过来,“我这儿有个药,像是对症的……”
“咳咳……像是?”
这下,不说是萧鸣笙惊讶了,连平日怼天怼地的道长都迟疑起来,“原是对症的……”
这不是她的脉象大改的缘故么?不过,咳疾还是能治的。只是其中细微变化,还是让他迟疑了两日。
“你想过么?御医院里,医术好的御医,也不止郑御医一人,为何是换了他来请脉?”
萧鸣笙当真是不知,看了卢妈妈和袁志。二人皆是齐齐摇头。
“他家祖上都是御医,而且还出了一位女医。据传曾给宫里的几位主子都诊过脉。”
按理来说,是合她身份。只是,她的病症,并非是只有千金一科。
照着道长的想法,须得御医院里的御医们一同来会诊,才是明智。
“罢了罢了,天底下,也不是只有他们那几个御医?没了张屠夫,咱还得吃带毛猪了?”
这几年,他在道观里,也跟着观主学了医术,自觉是精进不少。
“是了,正是这个理。小女的运道好,这不,便遇到道长了么?”
萧鸣笙才跟着恭维一声,谁知,道长即刻收敛了笑意,绷着个脸:“吃饭。”
“……”
——道长,您吃饭就吃饭,不要摆出吃人的架势。
今日,萧家还真预备了道长的饭食。
萧鸣笙有预感,道长不盯着门口的荷花池挖完,是不会放心走的。
睡觉前,特意吩咐了卢妈妈多下一点白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