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尘缨啄过宴玦仰起的脖颈,掐在他腰手上的手无意识地一使重劲,逼得人发出了声闷哼。
这声音飘进重尘缨的耳朵,叫他在瞬间清醒,忽然愣了动作。
他猛地两手箍紧宴玦的后腰,把脸埋进眼前人的肩窝里,深深吸了口气。
宴玦搂着他的肩膀,呼吸也没平缓到哪去。他抬起手,指尖陷进那人带卷的发丝里,安慰似地揉了揉。
重尘缨知道他在问什么。
“我”他犹豫着,停顿了好半晌,“我怕伤到你。”
他从来都清楚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古怪癖好,以前为了宣泄释放,对另一个潦草暴力也就罢了,可对宴玦不能如此。
这是他第一个想要靠近嘴唇的人
也不能这样说重尘缨觉得这说法自己没什么优势,便自我解释着由头:就是怕给他又弄出什么毛病,把人伤着了耽误正事。
宴玦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是静默着不说话,却垂下眼睛暗暗瞧着。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探了出来,指尖沿着对方大敞的衣领往里滑了进去。
“你”重尘缨猛地吸了口气。
宴玦嵌进发丝里的手指同时收紧,又往后一拽,那些微的拉扯感强迫重尘缨把脸抬了起来。
压抑的,亢奋的,醉里藏毒,像是一条浸泡在陈酿里的漂亮花蛇。
他盯着那人晕着艳色的脸颊蓦然愣神,眼睛也跟着染上了深红。
脑袋往前一伸,再次凑了过去。
重尘缨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掌控在内,脑子里的弦松了又紧,已然割断了最初的犹豫。
终于,在难以平息的低郁呼吸里,他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到了宴玦身后。
可还没抵达预想中的领地,就被猛地拽出了手腕。
宴玦眯起眼睛,哪怕此刻依然红着脸吐词不顺,可语气却笃定非常:“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当下面的那一个。”
我不当下面的那一个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当下面的那一个。”宴玦凝着视线,语气异常坚定。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也不当下面的那一个。”重尘缨敛着眼,语气同样坚定。
连绵浓稠的混沌虚无陡然不见,只剩下热气未平的吐息和凝视,叫人越发清醒。
宴玦不说话,只是把重尘缨的手腕紧紧扣在两人之间,往前不能,往后也不能,他们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重尘缨看着那副冷眼尖锐的表情,毫不怀疑他会为了这事和自己真刀实枪地干起来。
可巧的是,温水煮青蛙这种事,他一向很擅长。
“行”重尘缨忽然一出声,内容干脆到连宴玦都不敢相信。他正要出言询问,那人却再次抢先一步:“这事儿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