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中灯光璀璨,卿卿的脸颊红得宛如玛瑙,艳光四射,不可方物。
修严却一动未动,只是望着她,薄唇潋滟起漪澜般的弧度。
卿卿等不到他回答,大为不满,又道:“张嘴!”
她一手抓住修严的下巴,强迫他将嘴张开,银壶的壶口对准修严的嘴唇就往里灌。
可惜她饮醉了,手抖得不轻,清冽的酒落在修严的下巴、脖颈、耳后,洒得到处都是,修严无奈,只好拨她的手腕,自己主动将壶嘴叼如口中,卿卿倾斜酒壶,让所有的酒都流入修严嘴里,看他涌动的喉结,上下挑动起伏,卿卿惊奇不已,甚至,想低下头在他那个会跳动的东西上咬一口。
而卿卿就真的酒壮怂人胆,那么做了。
“……”被咬住的一瞬间,修严身体一僵。
“卿卿。”
他伸手扶住卿卿的香肩,再不明白她意图,真是傻子一个。
修严唇边哺着一丝清酒残线,眸光有几分认真地凝视埋头亲吻他喉结的女子,“你真的想要我?”
卿卿停了一会儿功夫,重重地向他点头,明明已经醉得脑袋都开始晃来晃去的。
修严爱不释手地托住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笑道:“要了我,是不能后悔的。”
他会纠缠到底,至死方休。
很快,卿卿就会失去修严,她看着身下浑然无觉的男子,心头控制不住地涌上来一阵难受。直到现在,修严都还被蒙在鼓里,她这么做,确实很自私。
既然这样,那就最后问一句吧。
“修严,你喜不喜欢我?”
修严想也没想:“喜欢。”
卿卿终于如释重负,她用尽自己剩下的最后气力,将修严紧紧抱住,如藤缠树,附唇到他耳畔,斩钉截铁地告诉他:“那么,我不后悔,永远都不。”
所有一切都在此刻爆发,心中滚烫的岩浆,无处安放的悸动,那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的情愫,在一对年轻男女之间,唯有彼此的征服,才是最好的缓解方式。
彼此,都用最青涩的技巧取悦着对方,痛也是一种快活。
卿卿忍着那痛楚,却一如蛮牛般抱着修严不肯撒手,仿佛一松开,怀中的琉璃就会碎散成无数片,她舍不得他散落。
“修严,你喜不喜欢我?”
一遍又一遍地问,一遍又一遍地确认。
他说喜欢,不厌其烦。
可是,卿卿的心却像破了一个无法弥合的大洞,一千句一万句喜欢,都无法填满,只有愈加狂浪,饮鸩止渴。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