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快滚出来”莫名其妙脑子里多了个人影,看情形还是自己想什么他还都能听的到,洛青一阵烦躁,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说不出的膈应。
“激动个什么劲儿啊你?好歹我救了你老子一命,用了我多少修为你知道吗?多少人想得到爷爷我,我还不乐意呢,没见识!”
洛青过滤了一下他絮絮叨叨的废话,找出重点:“你救了我爸?说清楚些,要是敢骗我,我就砸了这玉珏。”他也不知道玉珏对青衣男子还有没有用处,没想到这人还真急了。
“哎,哎,你别乱来啊,我真救了你爸,要不是我用法力放火引人来,估计等人看见他,他血早就流干-死翘翘了好吗?”
“那我家着火是你放的?”洛青磨了磨后槽牙,放火救人的,那要是没人来,那他爸不是没有失血过多也会被烧死,真行啊!他将玉珏举起来在指间摩挲着,又颠了两下。
“你听我说嘛,年轻人就是急性子,我那么有情有义的人,还在你家都待了几百年了,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可我就是一个魂体啥也碰不到啊,这不也是一时情急,你看一有人来,我不又施法把火灭了吗?我现在可是一点法力都没有了,全都无私贡献了,再说,你家不也没什么损失嘛。”这么说老爸是起火前就出事了,那这人是不是也知道是谁伤了他?这玩意儿在他家待了几百年?那八成是真货了,他虽然对古董不精通,但还是看的出这玉珏是战国时期的,距今怎么说也有两千多年了,正待他开口问,脑子里的声音又想起来:
“这玩意儿说谁呢?没大没小,爷爷我叫殇池,你的老老老老老不知道多少代的祖宗,几百年前你家有个小子落了难,我是看我们的血脉同出一族,才出手相救,也是耗了我全部法力,修养了几百年这次又都交代了。”洛青无语,这得是看了多少狗血剧,才编出来的故事。
“就同出一脉你就倾力相救,这么大公无私,我怎么那么不信呢?还有,真像你所说的,你一个存在了上千年的老鬼,一口大白话说的比我都溜?救一次人就法力耗尽,说明你也不行嘛!”中华几千年传承下来,改姓很正常,但这货真不像个靠谱的老祖宗,老祖宗不该都是很高深的吗,还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就这话痨属性,更像某些东西成了精。
“跟随时代的步伐与时俱进嘛,我如今只有魂体。魂体受了伤,需要相同血脉的供养才能保魂体不灭,隔了千年找到后人多不容易啊,所以就一直留在你家了,哎!你不信我的话可以去问你妈呀。不过我是真没看到是谁伤了你爸,只是感应到他的生命力在消散,才放火引人来救他的。”虽然法力受损,记忆有点乱,但殇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表示需要同宗血脉每半年给他一滴血就可以保他魂体不灭。
“所以你费那么大劲儿留在世间两千多年有什么目的?别告诉我是舍不得死,你一直安安静静躺着等血,现在到我这为什么待遇就不一样了?”洛青肯定是要找甄玉求证的,但恐怕老妈知道的也不会太多。
“那当然有啊,不过现在告诉你也没用,有空还是想想你老子留下的烂摊子吧,看这生意让他给做的,咱家几千年就数他最穷。”他不愿意说,洛青也不急,至于他老爸穷,呵呵,要他说。
洛青现在只想把这二货从脑子里抠出来,暴打一顿,自己yy点什么他都知道,太瘆得慌了:“你能别总是窥探我的想法吗?”
“再给点血,我快坚持不住了,不想让我我听,抹朱砂,哎对,抹点朱砂就行,当谁乐意听了,但你出门得带着玉珏,躺在柜子太无聊了,什么都看不见。”殇池的身影肉眼可见的更模糊了,洛青佩服他都这德性了,还能叽歪,洛青不知道的是,殇池就这德行还能算计他。在抽屉里找了根针,却怎么都扎不下去,自己扎自己,下不了手啊,把殇池急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我叫你祖宗了,你倒是快点呀?”如果不是现在太虚弱,他怕是就要跳出来,自己动手了。
“感情扎的不是你,话说的一点不疼,你不是每半年就要一滴吗?刚刚我都流了多少血了,怎么还要。”饶是这么说,他还是闭眼咬牙,手上一个用力扎了下去,挤出一滴落在玉珏上,瞬间浸入,血光一闪而逝。殇池得到血液,便像是入定了一般,不再言语,脑子里一下子清净了。他抬起手臂,上面已不再只是一个红痕,而是真正的一块烙印,卷云纹微微凸起,指腹轻轻触碰却不觉得疼了。
毕业了
殇池并没骗洛青,这次救洛守成的确耗费他很多法力,魂体都不太能凝实。但选中洛青却不是偶然,殇池也算是看着洛青长大的,他足够聪明,决心去做的事情会死磕到底,洛守成出事,也让他看到了洛青是个能担事的;更为重要的是血脉,洛青竟与自己一样,是他们族中难得一见的,血脉自承术法肢体,错过这样一个人,殇池不知道还要再等几个千年,自己又还能撑多久。但洛守成一直没将玉珏的事告诉洛青,自己就没办法接近他,这一切都还暂时不能让洛青知道,现在的他太弱了。
洛青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去买朱砂,他实在想不出其他高深的做法,只能暂且听信殇池的话。但他平时也没接触过朱砂这类东西,兜兜转转好久也没买到,一直调息养伤的殇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让他去卖冥货的地方看看,居然还真找着了。洛青无语,将老板手上的存货全买了,人生第一次如此大方,价都没还。卖冥货的老板一脸一言难尽,一下子买那么多朱砂,该不会被人骗了练什么邪门神功吧,可惜了这么帅的小伙子。洛青没空去管老板怎么想,立即找个没人的地方,将朱砂厚厚的涂抹了一层在烙印上,原地调息的殇池身形渐渐淡去。他又在心里骂了几句变态老鬼,都没再有什么反应,才算稍稍信了些殇池的话,毕竟他说的这些,现在看来也都只是一面之词,更何况他附着在自己身上,明显是对自己有所企图,自己不能白白给他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