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
她会不会太离谱了一点。
往自己脸上贴金就算了,她还能把上上次他去晋越侯府审问简方泽,和上次在泠弦坊随口一句解围称为恩情?
那这次呢,他若是查明了晋越侯府一案,将晋越侯府的人全数打入牢狱,她是不是还要感动得以身相许?
太离谱了,太荒谬了。
这女人喜欢他,喜欢到如此魔怔了?
姜云姝看着沈度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心里不禁开始打鼓。
沈度果然觉得这个桥段太老土了,她不该说这个的。
但姜云姝还是开了口,小声问:“所以,这个理由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了!
谁会为了查案莫名其妙承一人想要以身相许的恩情啊!
但沈度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少女因着娇小的身形,每次站在他跟前直勾勾看着他时都带着稍有仰视的姿态。
她的眼眸很亮,瞳仁漆黑。
说话时,眼皮上那排浓密卷翘的长睫不时会轻颤几下,挠人似的,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勾。引而不自知。
沈度不禁想着,说不可以又如何,她总会再找别的借口接近他,甚至有可能一次比一次离谱。
他说的话她向来听不进去,他的拒绝从来都没法撼动她的执着。
多说无益,反倒浪费口舌。
她要真想以这么离谱的借口缠着他,那便缠好了。
反正,他不会真的如了她的意。
“有条件。”
“什么条件?”
“不准再用这种勾。引人的眼神看我。”
姜云姝惊讶地眨了眨眼,似是没明白短短片刻间的沉默后,她事不过三的结局便有了转变。
但是沈度这条件让她迷茫反驳:“啊?我没有勾。引你啊……”
她的眼睫又动了,连带着那双挺润的嫣唇也在他眼前一张一合,目光懵懂纯洁地说着“勾。引”二字,好似故意吸引他的目光。
沈度深吸一口气,别过眼,迅速冷声打断她:“也不准假装没勾。引我,再暗自使手段。”
姜云姝更迷茫了。
这算勾。引吗?
她什么都还没做呢。
好像上次在泠弦坊也是,她只是按照沈度所说的拿回绘本,沈度也因此生气斥责她勾。引人。
所以说,沈度这是在暗示她,必须出手勾。引他,才能让她如愿?
姜云姝不太确定,但看见了沈度别过眼去而露出的耳尖又泛起了浅淡的红。
她目光敛下,落到沈度身侧修长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