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玉歌慢慢后退,抬眸间对上了钟离榕的眼睛,那含羞带怯的小模样让子桑玉歌忍不住又开口调戏:“榕儿妹妹这般容易害羞,可让我难以抵抗。要不你也叫我一声哥哥听听,以后你那医馆我护着……”
他话音还未落下,门便被一脚踢开。
还没等钟离榕看清楚来人,一只铁拳朝着子桑玉歌那张绝色的脸狠狠地打了过去,子桑玉歌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子桑玉歌,我只知你平日里毫无正形,整日留恋花楼连家都不回,竟不知你如此毫无廉耻!”苏成韫骑在子桑玉歌的身上还要继续打:“你难道未曾听闻我与钟离姑娘之事?我们是陛下赐婚,你难道连圣旨都不顾吗?”
钟离榕看他还要打,连忙去拉他,却被这莽夫的大力差点甩出去。
不过还好,钟离榕的呼痛声引得苏成韫抬眸去看,子桑玉歌就趁着这时候用了吃奶的力气推开他,两个人这才分开。
“你没事吧?”苏成韫赶紧扶住钟离榕,十分关切地看着她。
“无妨的,你大概是误会了,我是来帮子桑公子治病的。”钟离榕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似乎肿了,可她现在顾不得那点小伤,只是担心苏成韫再次向子桑玉歌动手,就赶紧解释。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苏成韫就一脸怒意:“治病?他明明就是对你不敬!刚刚我在门口都听到了,他、他……”
那些轻浮的话语苏成韫是万万说不出口的,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只是气的还要回头去找子桑玉歌算账。
钟离榕哪里拦得住这人的蛮力,她直接被苏成韫拖到了子桑玉歌面前。
但还没等苏成韫的手碰到子桑玉歌的时候,突然间,子桑玉歌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晕倒在地,吓得苏成韫愣在原地不敢动弹:“你、你这是作甚?”
糟了,毒发了!
钟离榕一眼就看出那黑血中满是蛊毒,她来不及多说什么,赶紧从药囊中找到银针,蹲下身子刺入子桑玉歌的穴位上。
刚刚大概是苏成韫那两拳将子桑玉歌本就不稳定的子虫惊到了,子虫仓皇间在他体内四处乱窜,竟然使得本就留存在他体内许久的毒素爆发开来。
连着刺下十几根银针后,子桑玉歌那铁青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钟离榕松了一口气,可是依旧在下针,她必须要在今日将那子虫控制住,才能在日后逐步将其驱赶出子桑玉歌的身体。
没准儿这子虫还可以炼制一番,成为新的蛊虫。
苏成韫傻愣愣的看着钟离榕忙的满头大汗,他想上前帮忙,却无能为力。等到子桑玉歌呼吸平缓下来,然后脸色从铁青到微红再到恢复正常,他这才放心。
钟离榕的医术果然了得!苏成韫一脸崇敬的看着这位之前从未听闻的钟离姑娘。
“好了,他的毒我暂时控制住了,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将药方给子桑公子的婢女送去。”钟离榕又一根一根将银针拔出,那拔出的针全都变得漆黑,一看就沾染了剧毒。
这些针不能再用了,但她想回去研究一下毒的成分,所以就小心的放了起来。
钟离榕将门关上的瞬间,刚刚还紧闭双眸的子桑玉歌忽的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你看你如此关心她有何用,她还不是向着我嘛。”
“你这苦肉计用得可还舒适?”苏成韫冷哼:“她那几十根针扎下去,疼死你才好!”
他早就发现子桑玉歌已经醒了,只是碍于刚刚是自己将此人打晕,怕钟离榕误会他还要伤害此人才没有说出来。
子桑玉歌歪过头看着红衣小将军,他们二人小时候在宫中见过一次,那一次他俩打的差点将陛下御花园中那株红梅给折断,最后还是苏老将军过来拦住二人,一个屁股上赏了一巴掌。
可能他们就是人家所说的,互看两生厌吧。
“没想到苏小将军竟然也会对女子动情,还是个如此……”子桑玉歌用扇子遮住脸嘲笑他:“我知道你被赐婚,还以为你会闹个天翻地覆,原来竟然真的是你与她情投意合,那我是不是该早些备礼,等待你们大婚之日?”
“我与她不是你想的那般。”
苏成韫本想解释,可再仔细一想,自己为何要对子桑玉歌解释他和钟离榕的关系?关他什么事?
想到这番,他撇了撇嘴:“你少管,刚钟离姑娘说了,你这伤需要喝药,然后继续治疗,她去送药方了,一会儿我会带她离开,你另寻名医吧,钟离姑娘不会继续给你祛毒了。”
言罢,他抬腿就走,根本没给子桑玉歌问话的机会。
苏成韫刚走,子桑玉歌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起身,拍了拍手后,一名黄衣女子从窗口处一跃而入,跪在子桑玉歌面前恭敬地等着他的吩咐。
子桑玉歌的表情和刚刚二人在的时候判若两人,桃花眼微微眯起,言语中带着冷意:“钟离榕咬我、苏成韫打我,这两人是真的当我是个软柿子任人揉搓吗?明日你趁着钟离榕独自出门的时候将她绑到我的私宅中,务必做得利索。”
“是。”黄衣女子并不多话,领命后又从窗口快速离开。
看着地面上自己吐出的血迹,子桑玉歌的表情又阴郁了几分。这么多血要多少补品才能够补回来啊?
“钟离姑娘,你等等我。”
街道上,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走着。
从暮纱楼出来后,钟离榕就完全不理会苏成韫,惹得他整个人忐忑不安,一直想要和钟离榕说话,奈何小丫头很有脾气,就是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