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吃奶的力气从子桑玉歌的怀中挣扎出来,果然就看见南荣越满脸灰尘的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那把她送给南荣越的匕首。
“阿越,你怎么会在这里?”钟离榕问道。
见她无恙,南荣越委屈的红了眼眶:“我本想去找姐姐的,但看见姐姐上了这个人的马车,我担心姐姐就跟了过来,然后……”
后面南荣越不说,钟离榕也知道。这孩子肯定是躲在哪个角落里一直在等她出来,没想到时间这么久,等他看见子桑玉歌和钟离榕一同下来的时候,直接就以为是子桑玉歌挟持了她,这孩子也没多想,就拿着匕首冲了过来。
只不过让南荣越没想到的是,子桑玉歌的身手竟然这般好。
钟离榕看他急的都快哭了,连忙拿出手帕去帮他擦泪,就在钟离榕的手马上要碰到他的脸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将钟离榕拉了回去。
子桑玉歌将手中的扇子打开轻轻摇晃着:“男女授受不亲,他叫你一声姐姐你就真当他是亲弟弟了?”
被子桑玉歌这么一说,钟离榕的手倒是真的不敢再伸过去了。
但并不是因为子桑玉歌说的那些话,而是钟离榕想到将来南荣越也是要娶妻生子的,若是因着她耽误了南荣越相看别家姑娘,那她可是万恶不赦的罪人了!
“姐姐,你别听这个坏人胡说!”南荣越看出钟离榕的犹豫,他连忙说道:“子桑玉歌此人十分狡诈,我在家中的时候就听我那位妹妹说过,不知道多少姑娘都被他骗了!”
说着说着,他心中着急,竟然直接举起匕首向子桑玉歌刺过去。
转瞬间,从旁边飞过来两位黄衣女子,手持长剑朝着南荣越攻去,见此情形,钟离榕吓得大叫:“别动手!”
可那边南荣越已经和那两位女子缠斗起来,很明显,他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那两位女子是子桑玉歌的护卫,配合默契,姿态轻盈,身手绝非南荣越这种半调子可比的。
眼看南荣越落入下风,钟离榕向子桑玉歌求道:“别伤害阿越,他只是担心我,绝没有想要伤你之意。”
“我知道,别急,先看看。”子桑玉歌丝毫不急,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他身上的旧伤还未痊愈,经不起你的护卫这般动手!”看到南荣越被踢翻后,钟离榕顾不上别的了,她甩开子桑玉歌的手冲过去扶住南荣越。
她凑近看才发现,南荣越的唇齿间已经全都是血沫,肩膀上还有着伤口在往外流血。
“阿越,你这是什么弄的?之前的伤也过了许久了,不该这般啊!”钟离榕查看着南荣越的伤口,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让她心中一紧。
南荣越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有气无力的说道:“前日南荣家派人来寻我,我不愿意和他们回去就动了手……”
“这群人简直就是、就是放肆!”钟离榕骂不出那些市井之语,只是气的手抖:“太欺负人了!你已经被逼着在我那小医馆中生活了,他们还要如何?明日我定然要去南荣府为你讨回公道来!”
“姐姐别气,我没有大事,休息几日就会好,你别为了我伤到身体。”南荣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还在安慰钟离榕,这般模样让钟离榕无法不心生怜爱之情。
“我的护卫下手并不算重,怎的让南荣家小公子伤成这般?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若是其他人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故意为难南荣小公子呢,这样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子桑玉歌在一旁故意说风凉话,看钟离榕心疼他,嘴上更是不留人的说道:“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不我让我的护卫将你送回南荣家吧,毕竟是世家子弟,就应该在家中养尊处优才好。”
钟离榕皱眉冷喝:“别说了!麻烦子桑公子借我马车送我们回杏林春堂。”
她不信子桑玉歌能够不知道南荣越在家中过的是什么日子,如此还能这般说风凉话,果然是个冷心冷情之人,还好他们二人之间交情都是一桩桩的交易,不必用心。
如今钟离榕算是看清楚了,这些长安城中的公子哥全都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之人,绝非能够托付终身的良人,特别是苏成韫和子桑玉歌。
“你叫我什么?”子桑玉歌生气道。
钟离榕一愣,立马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但现在回去为南荣越治伤要紧,她只好轻咬下唇,别扭的叫道:“阿、阿昭。”
子桑玉歌满意点头:“这就对了。也罢,我让阿红送你们回去,等过几日我有什么消息再通知你。”
钟离榕没有继续多言,只是向他点头道谢后,就连忙扶着南荣越上了车。
看着马车渐渐驶离暮纱楼,另外一个黄衣女子出现在子桑玉歌身边低声问道:“公子,你真的要去查慕容家的旧事吗?我记得老爷他……”
“我要查。”子桑玉歌此时不再是在钟离榕面前那边花花公子的样子,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色的面具戴在脸上遮住大半俊颜:“不仅是为了她,更是为了我父亲,我一直都怀疑,他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而这件事情怕是与皇家脱不了干系。”
“我不能眼看着他毁了子桑家。”
宸妃娘娘
看着昏迷不醒的南荣越,钟离榕心中焦急,忍不住催促驾车的黄衣女子再快点。
待他们到了杏园春堂,钟离榕呼唤小厮将南荣越抬进去,她仅仅一个转身的功夫,黄衣女子和马车就已经消失不见。
钟离榕暗中咂舌,不愧是清风居士,竟然能养出这般身手的妙人。
“姑娘,阿越他的伤有些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