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钟离榕还要去找子桑玉歌,南荣越顿时激动起来,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腕:“不,姐姐,我的毒没有关系,身体没什么大碍,你不用再去找他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子桑玉歌,可是你身体里的毒我不知道成分,不敢随便用药,至少让我去知道解药的药引也好,不然你的经脉会全都断开,将来别说练武了,就连正常生活都不能够了!”
“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想让你去苦苦求那个人!!咳咳咳。”南荣越激动地开始咳嗽,嘴唇也变紫了。
钟离榕连忙安抚他:“好好好,你别激动,我不去找他,我想办法来治你。”
先让他安静下来,等明日他睡着的时候钟离榕出去他就不知道了。
果然,听她这么说完,南荣越才慢慢安静下来,他满眼温柔的看着钟离榕:“姐姐,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我本就是个多余的人,若不是遇见你,可能我现在早就死了……”
“别乱说话,没有谁是多余的,以后我再听你这么说我就、我就一天不理你。”
钟离榕故作生气,南荣越赶紧说:“好好好,姐姐我不说了。”
话说回来,钟离榕将刚刚捡到的那枚玉佩拿出来问道:“你这个玉佩是家传的吗?”
南荣越点头:“那是我母亲给我的东西,她也没有说是从哪里来的,我也没有问过,应该是她的陪嫁。”
“我之前没怎么听说过你的母亲,她应该是位十分温柔的美人吧?”
提到母亲,南荣越的脸色变了变:“不,我母亲她……对我很严厉,小时候她对我非打即骂,特别是那时候我刚刚启蒙练武的时候,是母亲找了一位老师教我,但同样,我若是有一点偷懒,她就会罚我跪在冰天雪地中。”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并不怪她,从小到大父亲对母亲从来就不喜,所以一直都是我和母亲一起互相支撑的。”
说着,他费劲的指了指刚刚被钟离榕脱下来的外衫:“我的衣服上有我母亲绣的香囊,里面有我母亲的小像。”
钟离榕按照他所说,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香囊。香囊的绣工一看就是极品,至少对于女红不好的钟离榕来说还是很羡慕的,之前初学女红的时候给哥哥绣了个手帕,明明绣的是一只蝴蝶,哥哥愣是看成了麻雀。
香囊中放着一个小像和几片早已干枯的梅花花瓣,小像中的美人眉目如画,宜喜宜嗔,南荣越和她眉眼很像。
“你的母亲长得真美,你长得这般好看大概是像她的缘故。”钟离榕赞叹着。
不过,烛火摇曳间,钟离榕忽然觉得南荣越的母亲似乎也很像她小时候见过的一位贵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宸妃娘娘。
那位宸妃娘娘也算是一位妙人,她雍容华贵艳绝六宫,入宫后就受到陛下的独宠,很快便怀上龙种,在宫中除了皇后之外几乎无人能够与其匹敌。钟离榕小时候和母亲一起进宫的时候见过宸妃娘娘一次,在钟离榕心中除了自己的母亲这位“长安第一美人”之外,就属这位娘娘最美。
可大概是天妒红颜,那位温柔的宸妃娘娘因病早逝,就连她所生下的三皇子也在宸妃娘娘病逝不久夭折。
若是那孩子现在还活着,大概也就是南荣越这般年纪……
想到这里,钟离榕忽然一惊,在烛火的映衬下,她猛然间发现,南荣越似乎更像那位宸妃娘娘……
新元日
“公子,钟离大姑娘到了。”
子桑玉歌正在房中给脸上敷着珍珠粉,一听到钟离榕来了,顿时嘴角勾勒出一个得逞的微笑,双眼放光的说道:“快将她请进来。”
黄衣女子匆匆下去请钟离榕上来,在这些黄衣女子的心中,这位在长安名声并不很好的姑娘却是堪比子桑玉歌的存在。
她们都知道钟离榕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少主夫人,就算不是,以子桑玉歌对她的在意程度也足以让她们重视了。
“姑娘请。”
钟离榕还没等走进子桑玉歌的房中时,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因着上次的事情,她对子桑玉歌房中的各种味道十分忌惮,于是她不着痕迹的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尽量减缓呼吸的频率。
等她见到子桑玉歌的时候,捂着口鼻的动作自然就引起了子桑玉歌的不满。
他斜躺在美人榻上轻摇着扇子,冷冷说道:“钟离姑娘若是这么不愿意来我这里,何必要为难自己呢?”
想到今日是有求于他,钟离榕还是妥协着放下了手帕:“阿昭误会了,我是特意来寻你的。”
一听到她叫自己“阿昭”这个名字,子桑玉歌顿时就压不住嘴角了,立马坐直身子双眼放光的看着她:“榕儿妹妹来寻我作甚?”
“昨日阿越他只是担心我,并不是故意得罪阿昭你的,但是大概是你的手下武器上面都有毒,如今阿越中毒后发热,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才来求你要解药。”
为了救南荣越,钟离榕心甘情愿的在子桑玉歌面前低头做小,只盼着他不要再提出什么让自己为难的要求才好。
在子桑玉歌听完钟离榕所求之事后,他低首垂眸,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遮出一片阴影,手中玉骨扇轻摇,半晌才抬头回答她:“既然榕儿妹妹你开口了,我自然是不能够拒绝你的……”
钟离榕并没有先开心,因为她知道子桑玉歌肯定后面还有下文。
“但是,我可以帮妹妹给子桑玉歌解毒,那妹妹答应我的呢?”
“我答应你的?”钟离榕一时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