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可说道:“如果她不美,江湖中人就不是这般反应了。”
正德轻轻说道:“说得朕都想一睹她的真容了。”
朱云可漫不经心道:“这有何难?等袁淑琴来到京城后,皇兄一声令下,直接让她前来觐见便是。皇兄贵为九五之尊,普天之下没有你做不到的事、也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只见正德露出微妙的眼神道:“你说得对,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天下之物皆在朕的手中。”
这时朱云可又问道:“对了,皇兄可知道那个伍承易?”
正德说道:“当然知道,伍承易外号‘落魄书生’,也是当今武林‘七绝’之一,此人擅长文章,武功高绝,是个全才。”
朱云可说道:“他的武功的确很高,令我大开眼界。”
正德说道:“武林‘七绝’的武功个个深不可测,放眼整个江湖,只怕没有人是他们的敌手。”
朱云可说道:“张诗妍说,那个伍承易似乎非常在意袁淑琴。”
此言一出,正德立刻反问道:“哦,是吗?”
朱云可说道:“是的,他好像是为了袁淑琴才大打出手的。”
正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时间沉默不言。
入夜时分,千代百惠子回到客栈,却发现有人在自已的房间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千代百惠子的哥哥千代伊藤。
千代百惠子用日语问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千代伊藤则反问妹妹道:“今日你到哪里去了?”
千代百惠子犹豫道:“没去哪里,就是在街上打探消息。”
千代伊藤又问道:“你是不是去韩家找了韩英济?”
千代百惠子知道自已瞒不住千代伊藤,于是她便坦然说道:“一切都逃不过哥哥的眼睛。”
千代伊藤再度反问道:“你忘了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
千代百惠子连忙说道:“哥哥,此番我们赶赴大明是为办极其重要之事,如今我们来到京城有好几日了,可所办之事却毫无进展,如果再一味地隐藏行踪,想必最后依然无果。所以妹妹认为,在该出手的时机我们就要出手,哪怕有暴露行踪的危险。”
千代伊藤不由得摇头道:“你这番话的道理我何尝不懂?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等到一个出手的时机。”
千代百惠子说道:“妹妹今天就看准并把握住了一个时机。”
千代伊藤随即问千代百惠子道:“此话何意?”
千代百惠子则反问道:“哥哥还记得当初在大运河的客船上,除了韩希捷之外,韩英济的身边还有一个中年书生吗?”
千代伊藤思索片刻,随后微微点头道:“我还记得。”
千代百惠子说道:“此人名叫严嵩,今日我去韩家找韩英济的时候见到了他。严嵩与韩英济情如兄弟,此外他还是一个朝廷命官,当初他乘客船前往京城,就是要来朝中任职的。”
千代伊藤不紧不慢地说道:“原来是这样。”
千代百惠子说道:“我们要见大明皇帝的事就落在此人身上。”
千代伊藤问千代百惠子道:“严嵩现在官居何职?”
千代百惠子回答道:“严嵩现任翰林院庶吉士。”
千代伊藤面露思索之色,同时轻声喃喃道:“翰林院。”
千代百惠子说道:“正是,翰林院的官员均是皇帝身边不可或缺之人,严嵩平日里负责为皇帝拟诏修书,更是皇帝的近臣。”
千代伊藤说道:“大明朝廷中的各个机构和官职我都知道,可是以严嵩的权力,他并不能带我们去见皇帝。”
千代百惠子微微颔首道:“虽说严嵩无权带我们去见皇帝,但是他却能经常见到皇帝,所以我特意将我们此行的目的和经历写成一封书信交给他,请他在合适的时机转交给皇帝。”
千代伊藤连忙喊道:“你真是糊涂!于理而言,大明朝廷的官阶制度森严,严嵩若直接将书信交给皇帝,那便是犯了僭越之罪。于情而言,我们不了解严嵩,与他不熟识,更谈不上有任何交情,他怎么可能会帮我们将书信转交到皇帝手里?而且你还将我们此行的目的和经历写入信中交给严嵩,难道你不担心他把信拆开来看,也不担心他将信中的内容泄露出去吗?”
千代百惠子表情淡然道:“兄长不必担心,你说的这些问题我都考虑到了。表面上我交给了严嵩一封记录我们来大明始末缘由的信,可实际信中没有任何内容,所谓的书信就是一张白纸。”
此言一出,千代伊藤顿时微微一怔,少顷,他问千代百惠子道:“书信是白纸,此话何意?”
千代百惠子说道:“我的看法与兄长相同,严嵩不会直接把书信交给皇帝,他很有可能会将信拆开来看,并且发现我所写的信是一张白纸。如果严嵩足够聪明,他定会感觉其中必有蹊跷,如果严嵩实在愚笨,他也会因为感觉被戏弄而恼怒,不管严嵩是哪种反应,他最终都会去做同一件事情。”
千代伊藤不由得问道:“严嵩会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