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是人类专门培训出来的机器人一样,从寻季相反的方向齐齐走来,与她活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回家的一路,想了许多事。
例如:她为什麽想跳楼,为什麽会失忆之类的。
总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什麽令人悲痛的事一样,她尝试回忆,但心里就跟鱼淹死在水里一样,莫名奇妙的窒息。
但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关于自己的家人。
寻季按照尚心语给的地址,来到了一个小区前。
正準备进去时,才发现需要刷门禁卡,她往自己的兜里和书包寻找了一番,可惜无果。
“大叔,能让我进去吗?我门禁卡忘带了。”
“嘀——”
“妹妹你放学了?”说话的人是一个而是20多来岁的女人。
女人的名字叫柳弦,是寻季的邻居。她老远就看见这小姑娘站在门口不进去,走过去才发现是没带钥匙。
柳弦站在灯光下,看见了寻季头上缠的绷带,想要伸手去摸,“你头怎麽了,疼不疼?”
要不是她说,寻季都忘了自己头上缠着绷带,还有自己疼不疼。
寻季有些拘谨后退一步,回:“不疼。”
柳弦见寻季没有事,就一把揽过寻季的脖子,“开心点,走!跟姐姐一起回家。”
寻季心想:“这人还真自来熟。”
就这样,寻季被柳弦牵到了自己门口。
终于到了家门口,她抱有希望地敲了敲门。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抱有希望,是害怕自己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吗?
对了,现在幸福的门槛变高了,应该说成“普通”家庭。
此刻的寻季就感觉自己像是在抽盲盒一样,但这个结果是早已注定,并且自己已经拥有过这个盲盒了,只是在把里面的东西装回去,僞装成一个新的盲盒。
她抱着这样的心态,门开了。
出现了一个长相慈善的中年女人,“回家了,”之后女人的语气有些责备但又多些宠溺,“怎麽又忘带钥匙了。”
看来,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妈妈。
女人看见自己的孩子脑袋上缠着绷带,还微微渗出一抹红,急忙凑近寻季,手悬空在她的头上,小心翼翼的,生怕像是把什麽弄坏似的。
“怎麽回事?疼不疼?还用不用去医院?”
寻季望着眼前为自己的伤焦急,心疼的人,不知道为什麽心里觉得很安心。
真是万幸。
她回握住女人的手,“放心,我没事,只是被篮球砸到了。”
“下次注意点,等你爸出差回来了,再带你去医院看看。”说完,女人就去炒菜了。
“好。”
这一切看似是完美的,但不知为何,寻季觉得有些奇怪。
周围都是自己熟悉的人,熟悉的场景,可就算是失忆了,可为何对一切,是感到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