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什么东西掉在空调外机上。
这一桌四人,多多少少都有过逃命的经历,早几年踩空调外机是家常便饭,瞬间警惕,面面相觑。
李兆兴粗着嗓子低声问:“老戎,你这屋子,隔音怎么样啊?”
张通天皱着眉头,“老屋能隔什么音?”
戎明杰起身,不到两米就到杂物间门口。
“玉怡?”他喊着屋里人。
摇摇床停止摇晃,男婴嗷嗷哭了起来。
“哦哦,不要哭。”张通天离得近,伸手摇床。
杂物间无人应声。
戎明杰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仿佛八千块在面前长着翅膀飞走了。
他拍着门。
“戎玉怡?睡了?”
李兆兴暗道不好,连忙跑去阳台,越过窗边几个纸箱子往下看。
果不其然,阴沉月色下一抹伶俜的身影在飞奔。
“让她听到了。”戎明杰脸色沉沉。
“老戎,这咋整啊?”李兆兴一拍栏杆,哐当作响,“货跑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换谁都高兴不起来。
“追!”戎明杰咬牙道,脸上闪过一抹凶狠的狰狞,“捉到任你们玩!”
另外三人对视,兴奋在脸上蠢蠢欲动。
尤其是李兆兴,眼底闪过精光。
“走!摇人!”
风声灌耳,右耳进左耳不出,愈发沉重。双腿也像灌铅,沉重,却一下都不敢停下来,脑袋里嗡嗡作响,只能听到自己呼吸、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她竭尽全力地奔跑。月亮渐渐藏在乌云后,天雾蒙蒙,影子淡到不清晰。
不知跑了多久,街道两旁人突然变多,她跌跌撞撞躲避,一张张脸辨别不清,糊成一团,喉咙快冒烟,干到铁锈腥甜的味道反上味蕾,肺部在生生炸疼。
突然间,路边一个平平无奇的人,一只手横过来,捂上她的嘴巴!
毛巾折了又折,掩在她下半张脸,一旁有个白大褂迎面走来。戎玉怡瞪圆双眼,癫狂摇头试图挣脱,“救命,绑架……”最后一点声音淹没在严丝合缝的毛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