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沉不以为意笑笑,推开门:“很快回来的。”
“等会!”她站起身,转身走向桌子上的药箱,“不擦药明天可能会睁不开眼睛。”
最后一次,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晚舟要帮我吗?”
“嗯,你进来吧。”
李念沉看向重新在药箱里翻找的女孩,唇边笑意分明。
这些招数虽然过去很厌恶,但确实非常管用呢。
半夜时分,荭村下了场暴雨。
电闪雷鸣之间,床上熟睡的人仿佛也有了感应,秀气的柳眉紧蹙。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没有规律的敲门声,顾晚舟看了眼睡着的李念沉,主动起身去开门。
一道闪电劈开,死而复生的男人站在门外,边笑,边冷冷打量她。
“鹤鸣……”她蓦地清醒。
李鹤鸣手里提着一只断腿,笑问:“粥粥,你说过要等我的啊!”
顾晚舟惊惧交加,倏然睁眼。
天刚蒙蒙亮,雨点“滴答滴答”敲打窗台。
喉间干涩异常,她想喝水,撑着起身却半点力气也提不上来。
伸手探了探额头。
她发烧了。
燃烧
自打出院后,顾晚舟的体质就莫名变差了。
大晴天沾水就感冒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嗓子像被小刀剌过,吞咽艰难,她迫切需要喝水润一润。
“粥粥……就起床吗?”男人眼睛都没睁开,含含糊糊吐出几个字,像鱼缸里咕噜咕噜冒泡的金鱼。
他平常都叫自己晚舟,偶尔的两句舟舟总能让顾晚舟产生诡异的羞耻感——
像被陌生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了几百年不用的小名。
她擤擤鼻子,有气无力回答:“我下床喝点水。”
话里夹着浓厚的鼻音,李念沉探过身体,仿佛一台扫描仪,从上到下将她审视了个遍,最后担忧地说:“你好像感冒了。”
顾晚舟迅速被裹成一块春卷,强行塞回被子里。
某个男人如同一只急得团团转的大白鹅,扑腾着翅膀在卧室来回踱步。
“感冒药……感冒药在哪里。”估计药箱里没找到,他调头走到衣柜旁边的行李箱旁边。
顾晚舟全程观看这场大型秀,强忍住把枕头甩到他脸上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就想喝杯水。”
他这才终止一系列动作。
“感冒药?”前台停下手里的活,将指甲剪放在桌上,不忘悄悄打量他几眼。
李念沉将兜里随身带的一点现金递上去,“嗯,我的夫人生病了。”
一沓红通通的票子,前台瞬间两眼放光,犹豫过后还是忍痛拒绝:“我们不能收客人的钱,有监控的。”
“你老婆就是昨天那个掉水里的小姑娘吧。”声音源不断从柜台后面飘上来,“她的手好点吗?昨天下午也在我这里拿药来着。”
李念沉不耐烦地撇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