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容面上带了?笑意?,“是这个道理,夫妻间许多?事也?是要说清楚才解了?误会的。”
不说旁的,便是这些日子陈俞来永祥殿的次数都少了?许多?,她们?这些在身边伺候的,又怎会不知是出了?问题。
只是要解决寻常夫妻间的问题尚且是一桩难事,就更别提如他们?这般的了?。
不过今日赵筠元愿意?主动来这宣明?殿,也?算是有了?缓和的心思,春容与玉娇二人心里也?都高兴。
赵筠元并未再多?言,只是迈步往宣明?殿走去。
宣明?殿的廊下,贺宛并未像往常一样守在那儿?,赵筠元的脚步一顿,她知道贺宛既然不在外面,那应当就是在里面了?。
所以今日,她大约来得有些不合时宜。
可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
若是正?好也?在里头,那她便借着?这个机会好生问一问陈俞心底的想法。
想到这,赵筠元便依旧走到殿前。
文?锦见了?赵筠元,神色却头一回有些慌乱,他行完礼便上前一步小心翼翼道:“娘娘,里面圣上正?与徐静舟大人在议事,恐怕……”
赵筠元瞧出他的神色不对,这文?锦公公被陈俞提拔上来之前就已经在宫中混迹了?二十多?年,向来是行事最为?稳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这面上都瞧不出什么神色变化来的,可这会儿?赵筠元却明?显从他面上瞧出了?几分慌乱。
不管是真还是假,赵筠元都想进里边瞧一瞧,于是摆手道:“无事,圣上曾经吩咐过,不管这宣明?殿里边是在批折子,议事还是做旁的什么,本宫都可以随时进去,也?无需通传,文?公公难道忘了??”
文?锦自然知道这话不假,可一想到里边的情况,他的心又不由得悬起,迟疑道:“可是……”
赵筠元却直接打断他的话道:“本宫有事要与圣上商议,就不与文?公公闲谈了?。”
说完,不等文?锦再阻拦,她已是转身到了?殿门前,抬手正?欲开口。
而殿内,陈俞的手死死掐住贺宛的脸,要她重新回答那个问题。
这时候,哪怕是对这些东西?再怎么迟钝的徐静舟也?已经瞧出几分不对来了?,但他却依旧没有揣摩出来陈俞的心意?,只有些凌乱的看?着?似乎有些过于亲近的二人,纠结着?当说些什么劝一劝陈俞。
贺宛见陈俞生气,非但没有害怕,心中反而有些得意?。
她明?白,陈俞这正?是因?为?心里有自己才生气。
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染指呢?
想到这,贺宛微微仰头,那双娇媚的眸子避也?不避的对上陈俞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圣上无论问多?少遍,奴婢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奴婢愿意?跟着?徐大人出宫,陛下应当……”
剩下的半句话还没有说完,陈俞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发了?狠的吻上那一张一合的唇,让她不得不将那些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尽数化为?含糊不清的声音。
这一瞬,他的脑中一片混沌,已经将所有一遍遍在心里强调的东西?忘却,就只确定眼?前人,是他心底真正?喜欢的那个人。
他不想让她属于别人。
徐静舟的身子仿佛僵硬,连思绪也?停在了?这一瞬。
原本的他正?努力思索着?到底该如何开口劝说,就见他们?二人竟是已经……这让徐静舟这个连女子的手都不曾碰过的纯情男子脸红得就如同煮熟了?的虾,就算已经回过神来,他也?还是手足无措,一双手脚都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放才比较好。
而殿外,赵筠元只是将那道门推开一道缝,就恰好看?到了?陈俞身子俯下,几乎痴迷的亲吻着?跪在地上的贺宛。
她推门的手顿住,明?明?是六七月的时候,可她却在这一瞬感觉通体?发寒,而心头生出漫无边际的茫然与恐惧来。
这一瞬,她为?陈俞找的所有所谓理由都变得极为?可笑。
她只能承认,陈俞确确实实的喜欢上了?贺宛。
她就这样立于殿外,看?着?他们?结束这个漫长而缠绵悱恻的吻。
等陈俞终于松开贺宛,赵筠元才缓过神来,她垂下眉眼?,显然已经没了?再去见陈俞的念头,只将那殿门的缝隙合上便转身走出了?宣明?殿。
殿内的景象依旧难以说明?。
因?为?在陈俞终于松开贺宛之后,贺宛伸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旁边跪着?的徐静舟还没有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被贺宛这般举动震住,心头麻木的想着?,不知接下来圣上会如何处置看?到这样多?不该看?到东西?的自己。
好在正?在此时,陈俞却冷冷的瞥了?徐静舟一眼?,不耐道:“你还留在这做什么,还不赶紧滚出去?
徐静舟听了?这话心头还有几分不敢信,可身子的反应却更快一些,连连行了?礼退了?下去。
可贺宛却并未在打了?这一巴掌后消停,她已经笃定了?陈俞对她的心意?,虽然不知这心意?到底从何而起,可她却明?白该如何利用。
于是她狠狠打了?陈俞,而后眼?泪却又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她声音凄婉道:“我知道从前我做了?许多?伤害你的事,可我本来就是北岐帝姬,而你是陈国人,我们?生来就是敌人,我这样做,难道不对吗?”
陈俞怔住,还未应答便见她神色激动的继续道:“圣上因?此想报复我,给我最卑贱的身份,让我在这陈国宫中被所有人践踏,我都忍了?,谁让从前是我对不起圣上,可今日呢?圣上既如此厌恶我,又为?何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