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不错,就是有些费命啊~还是帮我想想别的吧。”
沈萧云说罢,软身没进了温泉里。
这一月来,他虽身体虚弱,两眼尽黑,但脑子一天也没闲下来。
不仅惦记着漠北军务,还担忧着辽东局势。
当然,还惦念着那位,早被他放进心里却浑然不觉的,齐宵燃……
但回回想起那蛊毒,他总觉得解得蹊跷。
其他人又没试过,何以见得就非得是他的血,才起作用?
以及那本来路不明,残缺旧书上的内容,真的可信吗?
若可信,那……着实有些荒唐……
若是假的,那……齐霄燃是否也……亲过其他人?
想到此处,沈萧云心中莫名涌上一股烦躁。
猛的浮出水面,仰头喊道:“小土垚,帮我拿壶清酒来!”
“伤势未愈,喝酒伤身,喝茶吧。”
“嗯?!”
沈萧云忽的直起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狠眨了眨,那双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王爷?您怎会在此处?!身子可好些了?”
“该本王问你才是,为何要说谎?”
齐宵燃缓缓蹲身,抬起他的下巴问道:“分明是治伤,却说去天山处理军务,你可知这是何罪?”
沈萧云则展颜一笑:“王爷要治臣,欺君之罪?”
“想,但舍不得。”
“呵呵,谢王爷厚爱,但您怎知臣在此处?”
“本王打算去天山找你,可玉清一直阻拦,本王便知你定不在天山,追问下他才说出,你在此处治伤。”
齐宵燃扶着他的肩,将人慢慢转了过去。
沈萧云后背虽缠着厚厚的纱布,看不到伤口,但那隐隐渗出的长条血渍,已足够让他揪心。
“你伤势不轻,还是为救本王而伤,为何要隐瞒?”
沈萧云听到他微颤的声音,立刻回身安慰道:“这伤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不重的,小殿下别担心,啊~”
“不重何需特意来此处?你是不是……”
齐宵燃鼻子一酸:“你是不是内伤复发?或者又添了什么新病痛?”
“臣哪儿有什么内伤啊……”
沈萧云抬起手,本想触碰齐宵燃,却怕抓空,只得顺势指向山林道:“是这里空气好,有利于伤势恢复,正好土垚有事要回来一趟,臣便跟着来了。”
“本王的将军嘴里,项来没几句实话,但愿这句,是真的……”
话虽如此,但齐霄燃心里明白,他是在撒谎。
与沈萧云相识一年有余,性子已十分了解。
但凡支撑得住,绝不会在城中公事堆积如山的情况下,跑来这么远的地方疗伤。
正因如此,齐霄燃才更担心,得知消息后便日夜兼程的赶了过来。
直到见到沈萧云能站能走能说笑,没严重到下不来床,才稍微心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