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气的时候,疼痛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他挂着吊瓶。
身上很疼。
柳明旭已经把一个平板放在了郁辰安的面前。
“我把那个滕野的底都给你摸清楚了,130多页,你慢慢看。”
郁辰安摇了摇头,他应该在发烧,因为脑袋涨得刺痛难忍。
“你找一下医生,给我开一种打下去能不做梦好好睡觉的药。”郁辰安闭上了眼睛。
他是真的累了。
初吻
你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的了解一个人
除非你穿着他的鞋子走来走去,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
可真的机会到来,当你有机会走过他的路时,才会发现,原来连路过都会觉得难过。
郁辰安在医院治疗的这几天,浑浑噩噩,又无比的清醒。
胃部的情况反复着难受,各种药剂一日三次的服用。
吃完药他会嗜睡。睡着的时候会有片刻的安宁。
醒来了以后,他需要打起精神,看柳明旭给他带来的资料。
滕野的妈妈是顶级oga,但是他的爸爸是一个劣等alpha。
世俗的偏见,让他们的结合理所当然的困难。
但是爱情的冲动,让他们坚持相爱,结合,有了滕野。
原来劣等腺体同顶级腺体的结合会有那么惨烈的结局。
滕野的妈妈死在了生产的医院里。
滕野的爸爸勉强把他养到16岁,还给了滕家,在自责、后悔和生理的折磨中狼狈的死去。
明明是名门望族滕家的孩子。16岁前的滕野,跟着爸爸在偏远的城市长大。爸爸时而疯魔着要去找妈妈,时而短暂清醒着的时候,是一个温暖的诗人。
一个劣等的alpha,把小小的滕野保护的很好。但是劣等的腺体害死了妻子,遗传给了孩子,连守护孩子长大的机会也会被剥夺。
医生说藤野的爸爸能陪伴滕野到16岁,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
滕野并不觉得。
他看到爸爸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骨瘦如柴的身体,凸起的血管,苍老削弱的面容。
他的记忆里,爸爸是一点点衰弱的。
从一个健康的人,变成了一个干瘪丑陋的泄了气的皮球。
心理测评的档案里,记录着滕野小时候的时光。
记录里16岁的滕野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智力和敏锐度。
也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度评级。
滕野17岁。
郁辰安见到了滕野在启德公学拿到的好多比赛名次以及全额的奖学金。
他的腺体终究彻底分化成了最末的评级。
国内外的医院都做出了同样的诊断。
滕野十八岁。
是郁辰安向滕野告白的那一年。
滕野在启德公学做了一年微积分的助教。恰巧的是,做助教的班级,就是郁辰安的理科班。
滕野参加了游泳社,那是郁辰安唯一参加的体育社团。
滕野明明没有参加长跑社,却骗他“每天从郁辰安家门口路过,是社团教练给他的训练安排。”
然后。
病历里,出现了郁辰安被滕野劣质腺体终身标记的诊断。
郁辰安看见了自己在医院icu急救的病例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