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谭幽反应过来后就忙下床,本想去护着银杏,却被一旁的嬷嬷拉住,这些个嬷嬷手劲大得很,稍微一用力,就疼的谢谭幽动弹不得。
“银杏是我的人,要教训也应当是我来。”谢谭幽压着心头怒气,沉声道:“二妹,是否越界了。”
“大姐这说的什么话,我是在帮大姐惩罚偷懒的婢女。”谢音柔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显得十分无辜,“难不成还做错了吗?”
“你们觉得,我做得可对。”她环视一圈丫鬟嬷嬷,柔声问道。
丫鬟婆子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道:“二小姐温柔良善,此举乃是心疼大小姐,并未做错。”
谢谭幽深吸一口气,谢音柔大半夜的跑来她的兰香院,恐怕不是冲银杏,而是冲她,她抿唇道:“若是惩罚,那也够了。”
“大姐说够了那也行,我可以让吴嬷嬷停下,前提大姐得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果然。
“何事?”谢谭幽手握成拳,看着银杏嘴角有鲜血溢出,她心疼的不行。
“怀安表哥心仪大姐多年,表哥英俊,武艺也不差,大姐不如顺了他的意?”
谢谭幽不可置信抬眸。
谢音柔口中的怀安,乃是秦国公府最小的公子,先不说他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时常留恋花楼,脾气暴躁,百姓见了他都得躲得远远的。
再者,无论是秦怀安又或是秦国公府的任何一人见到她都是毫不遮掩的厌恶,她若是嫁过去,会有好日子过?
她也绝不信那个向来讨厌她的秦怀安会心仪她。
甚至多年。
“这幅样子干什么?”谢音柔收了温柔笑容,冷道:“嫁给秦国公府最受宠的小公子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事,怎的到你这就是不情不愿了?”
“大姐,我给你谋了一条好出路,你不应该高兴吗。”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大姐放心,此事父亲母亲都是知晓的,我外祖父也是应允的,一切只需你同意就可。”
谢谭幽更是震惊,她现在不过是个惹人厌恶的病秧子,秦国公府小公子的正妻之位大可以给那些家中盛宠的嫡女,却偏偏要给了她,秦国公也同意,这其中没有猫腻,任谁也不信。
“我体弱多病,说不定都活不过二十岁,小公子若娶了我,日后怕是会被人笑话。”谢谭幽稳了稳心神。
谢音柔已经没了耐心,“我今夜来,父亲母亲都是知晓的,若你不答应,银杏怕是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了。”
“天快亮了,大姐还是准备准备吧,秦国公府马上就要来人了。”谢音柔也没继续废话,她像是已经拿定了谢谭幽,赌她一定会答应。
谢谭幽看着窗外的月色,苍白的脸上缓缓扯出一抹笑。
这么快,应当是早就准备好了吧。
这是明显的逼嫁,可她能说出拒绝的话吗。
显然是不能的。
前方有人,后方也有人,她没有任何的退路,但她总要护住身边之人的性命。
只是这样的日子好累好累,她似乎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睡过一夜的好觉了。
忽然很怀念在青龙寺的那三年,总是在梦里听到阵阵令人安心的箫声,每每听着,总是能睡得很安稳。
也会时常做很多的梦,梦见一人总是温柔看着她,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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