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从前,她们日子要好了很多,不必日日受人欺辱,可谢谭幽现下却要做很多危险之事,甚至想为官,其目的……
银杏手心收紧。
报仇……
这个词曾贯通她全身,可最终还是被她硬生生忍下了,当时局面,她不能也无法。
可是如今,瞧着谢谭幽每走的一步,都是为了报仇二字。
她有些恍惚,有时夜里连连噩梦,惊醒过后,她也会想,那她呢,也可以吗。
可若她真做了,那时又会被多少人抵触,又会牵连多少人,而她,这个苟且偷生之人,怕是也会被不少人盯上。
那个时候,她又该怎么办呢,还能留在谢谭幽身边吗,还能见……
“银杏?”
“银杏?”谢谭幽伸手在银杏面前晃了晃,银杏眼睫一颤:“大小姐。”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啊,奴婢就是困了。”
谢谭幽轻笑:“那你二人先去休息吧,我这边不用你们了。”
“是。”
二人先后离去,黑云走了两步又回来,从袖中掏出一瓶药,递给谢谭幽,道:“这是补气血的丹药,王妃可每日服下一粒。”
谢谭幽不解。
黑云淡声解释:“王妃眉眼之间隐隐有虚弱之态,估计是近日太过疲惫,不过无大碍,好好休息几日就好了。”
谢谭幽伸手接过:“好,去休息吧。”
*
谢谭幽刚沐浴完,才穿好衣服出来,便听见外头脚步声,知道是燕恒,又往身上披了件大氅,才掀开帘子出去。
只见,燕恒站在石桌旁,手上提了东西,有香味弥漫开来,是桃花酥和香酥鸭。
燕恒将东西放在石桌上,缓缓打开,香味越发浓,他抬眼去看谢谭幽:“过来。”
凉凉嗓音在这夜中有些柔。
谢谭幽抬脚走去,在石桌旁坐下,盯着那盒桃花酥,心头感慨万千,曾几何时,他们也是一同坐在树下石桌,一盒桃花酥一碗酒,各自相谈如今人生。
那时,她是云启的妻子。
而他是喜一身黑衣,时常说着自己不过一个无名小卒之人,也是后来很久,她才知道,他最是尊贵,是漓国第一大将,是令列国闻风丧胆却爱戴京中百姓的燕王。
辗转一世。
他是人人言的残忍狠厉又冷心的燕王。
而她呢,是他的妻子。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又静止,还是这个时间段,却是不同样的人生。
上一世,她是被送去了庄子三年,受了很多苦,而这一世却是在路上遇险,从而到了青龙寺,安安静静的渡过了三年,除了生病,没有人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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