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心中了然,当初男人在卫生院说,有训练时吃五碗饭是保守的说法。
她默默扶额,对周晏辞的饭量,又有了新的认知。
干饭人,干饭魂,能干饭的果然是人上人。
在周晏辞喝汤的时候,黎歌把白天刘政委一家送礼的事说了。
“刘政委把东西扔下就走,我不清楚这里的人际关系,不好收人家的东西。”
周晏辞抬眸看了黎歌一眼,因她所懂的人情世故而惊讶。
他思忖片刻,淡声道:“不是贵重物品可以收,毕竟你救了他们的儿子,你要是不收他们反而不安。”
黎歌来了兴致,笑着问:“那什么贵重物品不可以收?”
周晏辞从上衣兜内,拿出一只银光闪闪的钢笔,放到桌上朝黎歌推去。
“像这种大几十的物品,最好不要收。”
黎歌拿起在前世风靡全国的钢笔,唇畔扬起一抹浅笑。
“知道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一个团长怎么那么多钱跟粮票。”
她摄人心魄的桃花眸,笑盈盈地看着周晏辞,像只勾人的狡黠小狐狸。
周晏辞被黎歌看得浑身燥热,莫名有种非常渴的感觉。
他紧紧拧着眉,目光偏移,面部肌肉紧绷,气息不稳地说:
“我妈担心我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隔段时间就会寄来一些东西。
寄来最多的是钱跟粮票,我在食堂吃饭,平时也用不上都收起来了。”
周晏辞一贯冷清的眼眸,翻涌着些许灼热的温度。
他喉咙干涸发紧,有种被强制性,动了欲念的危险苗头。
黎歌没发现他不对劲,了然地点了点头,又提起孙玉珍的事。
“刘政委的媳妇白天跟我说了件事,大家都在传你绝嗣的事,我知道是谁在背后嚼舌根。”
周晏辞扯衣领的动作一顿,森冷寒眸猛地抬头,紧紧盯着黎歌。
“是谁?”
黎歌红唇微启:“是孙玉珍。”
她发现周晏辞斯文矜冷的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眼底翻涌着深不可见底的墨色。
“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很热吗?”
带着关切的娇媚嗓音,传入周晏辞耳中,让他的呼吸愈发紊乱。
“感觉有点热。”
周晏辞掐着眉心,寒声问:
“你怎么确定是孙玉珍传出来的?”
黎歌淡声道:“你之前住在卫生院的时候,有人偷听我们说话,走廊上残留着那人的气息……”
她把李小红跟孙玉珍撞在一起,身上沾染的气味,猜测偷听的人是孙玉珍。
为了确保不冤枉人,下午又亲自去药房确认的事,言简意赅的告诉周晏辞。
黎歌娇媚婉约的嗓音,带着一点被滋润过的水汽,分外撩人。
周晏辞仿佛被一簇羽毛扫过心尖,浑身酥麻麻的。
黎歌看他表情隐忍的样子,起身走上前,拍了拍他放到桌上紧握成拳的手。
“放松!”
周晏辞下意识松开拳头,温凉的指腹触碰在他手腕内侧。
脉搏跳动频率很快,如密集的鼓点。
有力而紊乱,仿佛波涛汹涌的激昂奏乐。
黎歌惊讶地垂眸,看到与周晏辞温雅外表,十分不符的……
她不可思议地问:“你吃错药了?”
否则这男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动了情。
周晏辞盯着桌上的空碗空盘,略显凌厉的黑眸骤然抬起。
“你在饭菜里加了什么?”
沁了冰水般的冷感嗓音,带着几分质问。
周晏辞确定以他的自制力,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动欲,还如此迅速。
黎歌被如此质问,心底的担忧被一股无名火取代。
她甩开男人的手腕,冷声道:“怎么,你怀疑我给你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