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是大前辈,他们尊重她。但尊重归尊重,大家也都有颗八卦心,一面心不在焉地做事,一面竖起耳朵窃听。
听到那小哥可怜巴巴地说“我改好了”,大家那颗八卦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
小哥衣着不菲,面容憔悴。姜姝瞧了又瞧,这才有了点对小哥的印象。
春月时,小哥就来阁里闹过。后来消失一段时间,姜姝还以为他再也不会来了。
见他踌躇不决,姜姝冷声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在这里直说。”
小哥承受着厅里的窃窃私语和来自各方的窥视,凑到她身边,“我……”
姜姝不耐烦地“啧”了声,“不说就算了,我还有事,先……”
话还没说完,小哥就率先揪住她的衣袖,用低低的哭腔说:“别这样对我。”
姜姝终于想起他是谁。
当初俩人分手,就是因她嫌小哥太黏人,占有欲太强。
真是想不通,明明刚认识他时,他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姜姝:“松手。”
她的话不带任何情绪,却狠狠地击溃了小哥的心防。
小哥蓄在眼里的那泡泪终于淌落,紧接着转为崩溃大哭。
他软了膝,跪在姜姝脚边,像条怎么踢都踢不走的狗。
“别不要我……求你了……我再也不嫉妒,再也不会吃醋了……你想跟谁好,就跟谁好……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他死死揪住姜姝的衣袖,“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他说,把他玩坏,玩烂,都不要紧。
只要还在一起。
大家:!!!
姜姝掰开他的手,“好聚好散嘛,大家散了后还能当朋友。”
小哥的情绪并没有因她的安慰而转好。
直到她悄悄耳语一句:“再来闹,这辈子都别想再来看我一眼。”
小哥艰难地止住哭声。
大家默契对视:不愧是姜姐!
紧接着那小哥就站了起来,擦干眼泪,挺直腰杆,谦逊有礼地跟大家说了声“抱歉”。
小哥推开门,无精打采地走了出去。
出了杀手阁,他看起来仅仅是位略显憔悴的公子哥。尽管憔悴,风度仍在。
但仅仅是略显憔悴,就值得旁人去揣摩。
谢让去北郊巡视完,骑马来到南郊。
没想会在这处遇见一位前不久,他刚交到的朋友。
那憔悴小哥,正是他新交的朋友。
记忆里,小哥待人疏离,永远冷着一张脸。
谢让叫住小哥,调侃道:“你怎么这般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