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的视线又从她的额间转移到她的柔白的手上。
细腻柔白的手上出现丝丝红痕,像是被什么割伤了。
“怎么回事?”
姜姝眼眶里又蓄起泪水,似落非落的看着他,抱怨道:“先生走这么快,学生总要赶上你才是。”
听到这语气,谢让便已明白大半。
应是被这林子里的细枝划伤了。
“公主可还能走?”
姜姝伸出手贴着他的手臂,借力站了起来。
女子柔若无骨的手心紧贴在他手臂上,带起一阵异样。
姜姝起身不稳,一个踉跄栽进谢让怀中,谢让身上的冷檀香扑面而来。
环抱住他的腰身,头埋在对方颈间,急促的呼吸铺洒在他脖颈处。
湿。热的声息从颈间传来:“先生,学生脚好像崴了,走不了了。”
“是吗?”
姜姝呼吸乱了一拍,悄悄抬头看向谢让。
她仔细看着面前这张神清俊朗、不似凡人的的面容,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异常的神情。
但他仍是面色淡然,宛如菩提树下的圣人一般。
眉宇间蕴含着一层冰雾,一双昳丽的眼眸波澜不起,不曾为她蓄意的引诱有丝毫的动容。
姜姝倚靠在他宽阔的肩胛上,视线直勾勾的望着他,心绪翻涌。
越是波澜不起,就越是想要看到滔天巨浪。
她倒要看看谢让这块又冷又硬的石头,最后为她所迷的样子。
正想着,姜姝忽然被谢让从怀中扒出,放在地上。
虽未言语,但她还是感受到他的躲避。
“先生,我走不动。”
谢让极轻地蹙脸下眉,低声道:“那便在此处歇歇,等公主脚好些了再走。”
姜姝实没想到会是这般发展,傻愣愣的坐在原地,一时间竟失了言语。
冬日本就严寒,夜里更是冷的出奇。
便是野兽也不太出来觅食。
趁着谢让转身之际,姜姝偷偷将藏在袖中的草叶丢了出去。
看来苦肉计也不怎么能行通。
白日里便在冷风中站了许久,现如今更深露重,她又穿得单薄。
没过一会儿,她便觉得自己身上有些滚烫,用手背摸了摸额间。
手背与额间温度相近,根本摸不出来。
她正想张唇喊人,却发现喉间已经干渴的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几个孱弱的气音漂浮在空,又徒劳的散去。
坐在前方的谢让仿佛听见动静,转过身瞧见姜姝双颊通红的蹲在原地。